第(2/3)页 “多少!几十头?你细细说,到底多少。” 声音都因为激动而拔高了几分,在安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这次林阳没再藏着掖着,既然想跟八爷合伙开砖窑,跟娘通个气也有必要。 他知道老娘手紧,钱到了她手里,除非天塌地陷,否则甭想轻易拿出来。 不过这次是正经营生,砖窑厂的暴利村里谁人不知。 连拖拉机拉砖都得排出去二里地长队,老王家那窑口,成宿成宿地烧都供不上趟。 现在外头打工挣钱回来的人多了,哪个不是揣着票子,第一件事就是起新房。 红砖大瓦房,在老一辈人心里,那就是实实在在的身份牌。 这生意老娘肯定会支持。 “连皮带骨,整整五十九头黄羊。还给头挡路的雪豹撂那儿了。” 林阳报了数,故意略过了棕熊和猛虎。 否则,以老娘那护儿心切又泼辣的性子,一听他单枪匹马跟熊和老虎拼上命了,估计得先用炕笤帚把他狠削一顿再说别的。 保准骂他“要钱不要命的小王八犊子”。 即使如此,赵桂香还是被这数字震得大脑空白了一瞬。 她甚至忘记了锅里刚搅的疙瘩汤,沸水上飘着的面疙瘩都开始沉底粘锅了,冒起一股糊味。 这可是老式柴火灶,糊锅底儿可就糟蹋粮食了。 “多……多少。我的老天爷。五……五十九头黄羊。” 赵桂香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颤音,生怕是自己耳朵背听岔了,手都哆嗦起来。 林阳眼疾手快,赶紧从娘手里拿过勺子,用力搅动着快糊的锅底,灶膛的火光映着他带笑却沉稳的脸: “娘,您一点没听岔,实实在在五十九头。上回那两头羊,就是因为探着了这群家伙的影儿。” “黄羊一大群一大群地迁徙,到咱这地方才散开变成小股的。” “这可是老天爷赶着给咱送钱来,但也得捂着。钱帛动人心,让人眼红咱家有这么大笔横财,保不齐就有人把歪心思动咱头上。半夜翻墙头都是轻的。” “对对对。” 赵桂香这才猛回过神,看着儿子麻利地搅锅,心有余悸地点头如捣蒜,声音压得更低了,凑到儿子耳边。 “是这么个理儿。千万不能让屯里那些长舌头知道。现在背地里说啥的都有,说你小子比那金疙瘩还出息。” “要让她们晓得你又打了这么大一笔财路,红眼病犯起来,指不定要闹出啥妖蛾子。” “前些天就有人酸溜溜地说也想去撞撞运气,被人劝住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