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猎物清点利索,账结得更爽利。 林阳没接那带着汗渍的现钞,直接把这笔让后生们眼热的款项,算进了八爷那还在地皮底下酝酿的砖窑股子里。 天上飘的雪粒子越来越密,砖窑破土动工还得熬过这场严寒,急不得。 临别前,林阳和八爷避开喧嚣的车马人声,走到僻静的坡坎下。 “八爷,”林阳的目光如同冻硬的风,投向靠山屯的方向,“按咱之前盘算好的,那风声,是该紧着往狠里刮了。” 八爷会意,嘴角咧开一丝冷峭的弧度。 “尽管放宽心。这股风早就灌透了靠山屯那帮没毛鸵鸟的耳朵眼儿。” “还真离了他们那几亩烂泥地就打不起墙了。莲花村的老村长,我跟人家把老烧锅都碰了三回。” “窑,就扎在他们村口。工,可着他们村的后生小子先使唤。工钱,就照国营窑厂的大票开,短一分钱,我八爷倒着爬给他们看。” 他用力拍了拍林阳的肩头:“那老村长,地道,敞亮。是个值得深交的。在他地盘上,咱们那窑口也就有保障了!” “好,”林阳脸上显出稳坐钓鱼台的沉静,“那咱就搬板凳看戏,坐等靠山屯那边滚开锅水。” “张继生跟他老子张老根,脑门上披块皮就是猴儿精,看不见油花漂起来,准得舔着脸再来攀扯。” “说的没错!咱就擎等着他们跪着来当孙子。”八爷接过话头,精光四射的小眼睛里噼啪溅着算计的火星。 “讲条道儿嘛,顶天了比照莲花村。那些破土坷垃本就是打祖宗手上就撂荒的薄地,种啥啥蔫,牲口啃一口都嫌塞牙。” “我老八可料准了,张老根那扒锅老王八,不出三天,保管哭爹喊娘地滚过来抹眼泪。等他自个儿捋顺了毛……” 两人交换了一个无声胜有声的眼神——借刀杀人。 让张老根父子跟靠山屯那帮红眼病自己去撕咬掐架。 眼下那父子俩,还只当是得罪了个想做砖窑买卖的“八爷”,想敲笔竹杠呢! 林阳在水面下搅动的那根长线,他们连毛儿都没摸着。 “事儿是圈圆了,没看出啥豁口,”八爷最后咂巴了下嘴,眼里透着狠劲儿,“该花的雪花银,我一分也不捏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