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林阳来到孤儿寡母的院门前,蹲下身仔细查看门板和地上的痕迹。 冻土上的脚印杂乱模糊,像是被人刻意反复踩踏抹平过。 只有门板上几道深浅不一的抓痕还算清晰。 他伸出冻得微红的手指,仔细丈量爪印的间距,勾勒形状,眉头越锁越紧。 刘主任屏住呼吸,声音放得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凑到他身旁询问道:“阳子,看出门道了吗?真是老虎干的?” 林阳站起身,摇了摇头,指着门板:“现场的痕迹都被破坏了,就这门板上还算清楚。” “您仔细看,这爪印的大小和形状,顶多是狼爪子留下的。爪尖间距太窄,趾印也不够厚实有力,绝不可能是猛虎。” 他抬脚用力踹了踹老旧的门板,木头发出沉闷的呻吟,口里继续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真见过老虎的都知道,那大牲口块头吓人,一爪子下去这门早稀碎了,绝不是现在这样。” “我坚持之前的判断,这就是人为做的假象!所以靠山屯发生的命案另有蹊跷,是人祸。” 张老根恰在这时被带来,他缩着脖子,远远瞧见林阳和刘主任杵在那儿,心就直往下沉,脸上的皱纹绷得像牛皮纸。 村民刀子似的目光齐刷刷射向他,有人憋不住喊出声:“村长来了!让他给大伙儿说道说道!” 人群分出一条道,愤怒和怀疑的视线像无形的绳索将他捆在中间。 张狗蛋挤在人堆后面,脚尖蹭着地上的冻土疙瘩,头几乎埋进脖子里。 刘主任强压着火气,声音像从牙缝里往外挤,比数九寒天的空气更冷:“张老根,你今天必须给我撂实话!到底咋回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可想清楚了,这事儿要闹大了,够你喝一壶的!” 张老根一个激灵,挤出比哭还难看的委屈相:“刘主任啊,天地良心!我活了大半辈子,哪见过真老虎啥模样!” “敢进村叼走大活人的牲口,除了山神爷,还能有啥?大家伙儿都看见爪印了啊!我们庄稼汉不懂这个,判断错了……情有可原吧?” 他摊开粗糙的手掌,露出厚厚的茧子,指着旁边几个同样茫然的老农。 “你看看,老蔫、三驴子他们,谁分得清山猫野狸和老虎的区别?村里现在连个正经猎户都没有,谁能认得准是不是老虎?” 刘主任气得脸色煞白,瞪着眼睛吼道:“情有可原?!你之前找我汇报的时候,咋就一口咬定是老虎作祟?说得跟亲眼看见一样!还拍着胸脯打包票!” 张老根两手一摊,一脸被冤枉的无辜:“我是听大家伙儿议论的结果啊!是,我是村长,可我也没见过,不就靠大伙儿一起判断吗?” 他突然精准地指向人群后面,赫然是他的侄子张狗蛋。 “刘主任,您要不信,问问大家,当时是不是张狗蛋第一个跳出来嚷嚷是山神爷发威?”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