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想着想着,眼皮越来越沉,像挂了铅块。 这一天多在山里担惊受怕,精神高度紧张,又忙着收拾猎物,确实乏透了。 炕头的热气烘着后背,舒服得人骨头缝都酥了,他很快沉沉睡去,连屋外风雪的咆哮都成了催眠曲。 再醒来时,是被一股霸道浓烈的香味,硬生生从睡梦里勾醒的。 羊汤熬好了,那香气无孔不入,极致的刺入他的鼻窦,钻入他的灵魂。 老爹也酒醒了,精神头十足,正在堂屋大声指挥着切肉。 三家人热热闹闹地把那一大锅奶白浓香,上面飘着一层金黄色羊油的羊汤分了个干净,各自用带来的瓦罐陶盆盛好,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 晚上回家,炉子上一热,切点煮好的羊杂碎进去,再豪气地撒上葱花、胡椒粉,就是驱寒暖身的无上美味。 这连着几天的大风雪,估摸着村里人都得猫在家里,守着炉火,就靠这口热汤暖身子了。 到了晚上,白毛风非但没停,反而刮得更猛。 呜呜地像是鬼哭狼嚎,又像无数野兽在咆哮。 温度也骤然降到了入冬以来的最低点,窗玻璃上的冰花都冻得嘎吱作响。 林阳把厚重的熊皮大衣压在被子上,身下是烧得滚烫,烙得慌的火炕,舒服得直叹气。 这时候,就算给个金山银山,也没人愿意踏出屋门半步。 那寒气,露一丝缝儿钻进来,都像冰刀子割肉,瞬间就能把人冻透。 “这鬼天气,啥时候是个头啊?” 林阳望着糊了厚厚冰花、一片模糊的窗户,嘟囔了一句。 下午睡足了,这会儿反而没了困意。 脑子里东想西想,猛地一拍大腿——坏了! 光顾着自家和吴叔的事了,忘了给小婉儿家送点羊肉羊汤! 未来老丈人李建华不在家,她们娘几个肯定没啥油水! 他掀开热烘烘的被子就想下炕,瞅了眼腕上那块老上海表,表盘在昏暗的煤油灯光线下泛着微光——都晚上十点了! “啧!” 他懊恼地缩回被窝,用力捶了下炕沿。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