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八爷把林阳让进屋,让他在靠近炉子的矮木凳上坐下。 顺手抄起炉子边温着的白瓷茶壶,给他倒了杯冒着腾腾白气的浓酽苦茶,脸上带着几分振奋的神采。 “嘿,你小子倒是记性不错,来得正好!上回你托付那砖窑厂的事儿,我这些天也没闲着,脚底板都磨薄了几层,还真叫我摸出点门道来了!” “地方差不多有谱了!就按你指的那片撂荒滩地,烧砖的土性指定没问题!” “我找懂行的人悄悄捻了几把土搓过了,粘性十足,沙土比例也刚刚好!至于那手续上的道道……” 八爷说着,端起自己那杯茶呷了一口,眼底闪过一丝老江湖的精光。 “咱也不是没门路可寻,托点人情,洒点水,总能捋顺溜。眼下最卡壳的硬骨头——” 他放下茶杯,眉头习惯性地微蹙,眼神锐利如鹰隼般盯住林阳: “那地界,一半归你们村子,另一半可是挨着人家靠山屯的地盘!” 他用火钳拨弄了一下炉膛里烧得正旺的煤块,火星子“噼啪”爆响。 “靠山屯那帮山杠子,你打点得咋样了?那边的人松没松口?这块要啃不下来,那就是个天大的绊脚石!” “他们那村长刘老根,老江湖了,属貔貅的,光吃不拉,十足的不见兔子不撒鹰!” “没点硬货砸过去,他那颗老榆木脑袋是绝对点不动的!” 林阳搓了搓被寒风冻得有些发木的脸颊,先灌了一大口滚烫的苦茶下肚。 那股带着浓重烟熏火燎气味的苦涩液体熨帖着肺腑,驱散了些许寒气。 他才缓缓放下茶缸,脸上浮现出沉稳的笑容:“八爷,砖窑厂这事,是长远的金饭碗,咱们必须得干。不过眼巴前这节骨眼上,我琢磨着,这反倒不是最最急迫的营生。” 他的目光在炉火映照下灼灼有神。 “哦?”八爷放下茶杯,脸上爬满了问号,身体往前倾了倾,花白的眉毛都挑了挑:“那依你小子看,眼下这冰天雪地、大雪封山的档口,还有啥营生能比这个来钱更快当?” 林阳身体也往前凑了凑,双手拢在炉火前烤着,压低的声音带着一种掌控节奏的沉稳和老练:“您细想想,眼下啥是顶顶要紧的头等大事?眼瞅着年关快到了!是肉!是票子!” “砖窑厂得往后排排,等安安稳稳过了这个肥年,开了春,土地化冻能深挖了,咱们再甩开膀子大干它一场!” 他眼神里的光芒锐利如锥子,仿佛戳中了一处隐蔽的金矿:“除了砖窑厂,我还盘算好了另一条康庄大道——做肉罐头!开春以后的肉价,那是铁板钉钉地要往下出溜!”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