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林阳顶着凛冽北风赶到城郊的林业队大院。 这大院是几排冻得有点发青的红砖平房围起来的,低矮,带着股粗犷劲儿。 门口白底黑字的木头牌子在风里晃荡,写着“山河屯林业资源管理队”。 几辆沾满冻泥和雪疙瘩的老式解放卡车趴在空场上,像累瘫的老牛。 队里多数是本地生龙活虎的后生,他们几乎都认得林阳。 这位八爷当眼珠子似的护着,又是城里猎户圈儿挂了号的狠人“独狼”,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认可。 不少人已经热情地招呼着。 “阳子?找周队吧?” 一个脸膛冻得像关公的红脸汉子哈着白气,跺着脚,指向左边走廊最里面。 “头儿猫在办公室呢!炉子烧得旺,钻那儿暖和去了!” 办公室里,一架黑黢黢的铁皮炉子烧得正旺,炉膛里发出“呼呼”的响声。 跳动的炉火把铁炉管烤得暗红,热气蒸腾,温暖如春,与外面刺骨的寒风恍如两个世界。 周海明只穿着件厚实的绿色棉袄,没戴帽子,正埋着头盯着一份报表。 听到门轴转动,那个早已刻在脑子里的,熟悉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他立刻撂下纸笔站起了身,浓眉下眼神关切:“阳子?这才两天!山里雪深得能埋人,是不是……走不通了?” 林阳目光如鹰隼般迅速扫过整个简陋的办公室。 砖墙灰扑扑,墙上贴着几张红头文件和褪色的劳模奖状,桌上一只积着厚厚茶垢的搪瓷缸冒着热气。 确认此刻只周海明一人,他这才侧身轻轻把门带严实,发出木头摩擦的“吱嘎”声。 脸上的笑意像冰雪融化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化不开的凝重: “海明哥,药是采回来了。可这趟……九死一生!差点就栽在山里喂了狼!”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深山的寒意一同压下,声音低沉急促,将周亮家中的情形重新复述一遍。 尤其着重描绘那巨蛇的骇人体型,致命毒性,违反常理的冬季活动,以及它对山脚下村落犹如悬顶之剑的巨大威胁。 最后,他小心翼翼地解开怀里的旧布包,如同捧出两件要命的证物:“海明哥,你看这个。” 周海明脸上的关切瞬间凝固,干裂,最后碎裂剥落。 他的嘴巴无意识地微张着,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愕。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