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包里头,塞着一把变了形的破铲子,还有几片揉成团的布片,瞧着像金丝线织的!” “上面黏着黑乎乎的东西,腥臭味儿……跟你揣回来的那鳞片味儿,一样一样的冲鼻子!” 他抽了一口冷气,像是又闻到了那股味道,皱着鼻子。 他不再说话,只是用力抽了一口旱烟,吐出呛人浓雾,语气带着最终结论的决然: “那些肚子里有墨水的,都嘀咕,那死人沟底下埋着的东西,少说是个西周时候王侯将相的阴宅!” “听老话讲,西周那会儿,最时兴把人活活填进土里陪葬!那叫一个缺德带冒烟儿!一埋就是几十上百条人命……” 一老一少在这烟雾缭绕,光线昏暗的土炕屋里低声密谋了足有一个多时辰。 连窗外飘进来的一点天光也彻底暗淡下去,话题才艰难地转回了砖窑厂的建设上。 八爷脸上的凝重稍微松动了一丝皱纹,提起那把粗瓷小酒壶,给林阳和自己那半截破酒杯里都倒上了滚烫辛辣的烧刀子: “阳子,那窑厂……你放宽心。手续差不多了,正卡着最后一个章。如今这光景,上头也乐得见下面自想办法。” “不过,咱办的是实打实的泥巴窑厂,挣的是自个儿淌汗的钱,那出口大买卖才能享受的特惠低息贷款……” 他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咱够不着那门缝,所以啊,也甭惦记那块肉。” 林阳点头,抿了一小口那热辣燎喉的酒液,被寒风吹得麻木的指尖才慢慢透出点活气儿。 他明白八爷的根性。 老黄牛一样实诚,心肠比火还热,自己吃亏也绝不让朋友委屈。 想到前世几十年相帮的情义,那份信任早已刻进骨子里。 他再不多言,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拱手辞别八爷。 晚风像冰冷的刀子刮在脸上。 林阳裹紧那身洗得发白的旧棉袄,踩在咯吱作响,冻得结实的积雪上往家走。 然而,“黑山神”那庞大狰狞的阴影和死人沟底下古墓深沉的谜团,却如两座冰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