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一雄一雌,两只锦鸡立于枝间,雄鸡头顶金冠,羽毛锃亮,昂然而立。雌鸡精神抖擞,回首观望。锦鸡周围繁花盛开,迎风怒放,姹紫嫣红,争奇斗艳。 都不用看款和跋,只是笔力、构图,设色,就知道是名家之作。 再往边上细瞅:光绪乙酉春三月将望山阴任颐伯年画写。 之下一方印,《熙印》。再之下又一方:《邓拓欢喜》。 几个人愣一愣:四任之一的任熙,任伯年? 他是吴昌硕的老师,与蒲华,虚谷齐名,时称“海派四杰”。徐悲鸿称:仇十洲(仇英)之后,中国画家第一人。 当然,这应该是文人之间的吹捧,中国第一人有些夸张。但在晚清名家里排个号,前二三十没一丁点的问题。 再看另外一方印,《邓拓欢喜》,这是晋察冀日报社社长、总编辑,人民日报社社长兼总编辑邓拓先生的鉴藏印。 邓拓先生创作,编著出版的作品多到数不清,最有名的是《***选集》。 所以,这哪是郝钧所说的“一幅破画”? 瞅了又瞅,瞅了再瞅,关兴民的脸也绿了:姓郝的,俄贼你妈。 老子问你,你送啥,你说,就一幅晚清的锦鸡图。 关兴民当时还想:晚清画过锦鸡的,好像没什么名家,也就没在意。但这狗日的压根没提:画上除了锦鸡,还有花? 不然他第一时间就能想到,不是任伯年,就是吴昌硕…… 这幅画,纵然比不上那只聚宝宝,也没差多少。 看他眼睛刀子似的,郝钧浑不在意:“你怎么不算算,我赚了多少?” 关兴民顿时怔住。 光是从林思成这淘的物件,郝钧卖给那位藏族老板的就有七八件。少说也赚了两三百万。 还有那枚宋代的官冠珠花,郝钧运作了一下,一转手就是一百多万。 给林思成送一幅五六十万的画,实属应该。 林思成却吓了一跳。 现阶段,任伯年的作品价格确实不太高,2004年拍了一幅《秋卉归鸦图》,才六十八万。 去后拍了一幅《牡丹锦鸡》,篇幅和立意,以及笔力和质量,都和这幅不相上下,成交价七十二万。 这上面多了一方邓拓先生的印,价格再高一点,八九十万应该是有的。遇到行家,百万也说不定。 但到2010年左右,海派画家的作品突然大热,任熙的画作水涨船高。动辄就是三四百万,五六百万。 就这一幅,看工笔设色,看画工笔力,正是其晚年成熟之佳作。取个中,少说也在四百万以上。 别说,上辈子漏捡的不少,但收礼收这么重的,还真是第一次。 关键的是用不了两年就会大涨,到时候,郝师兄估计能悔的砸康子…… 林思成看着郝钧:“师兄,要不,你换一件?” 换? 郝钧心中一动:我好好的来给你送礼,你让我换一件,是几个意思? 肯定不是赝品,也别说赝品,他今天就是拿张白纸来,林思成都会乐呵呵的收下来。 那就是,走宝了? 但走个屁。 画肯定是真的,但价也就是那个价,它能走到哪里? 郝钧浑不在意:“还第一次听说,送出去的礼,要换的?收着吧你……” 林思成想了想,点了点头:也对。 大不了等他办个什么喜事,挑好的送一件…… 没往盒子里收,让李贞摆到展厅。 去接待室也是闲坐着,两人留了下来,说是帮林思成迎迎客。 “就没请几位,差不多就这些。”林思成环顾一周,“顾叔可能在忙,要晚点过来!” 郝钧怔了一下,指了指外面:“那你搞这么隆重?这礼仪,这舞台,请的是专业的庆典公司吧?” 林思成点点头:“区领导和校领导要一起剪彩,还要讲话,当然得搞隆重点!” 郝钧瞅了一圈:“这些人有点少啊?不热闹……” “加工作室的研究员,帮忙的同学,林林总总三十多位,不少了……” 几个人坐在沙发里闲聊,林承志和江燕飞面面相觑。 刚才还在想:不请自来的普通朋友,一出手就是三四十万的金雕,那知己朋友来了后,又该送什么? 这下好了,算是见着了:一位是八九十万的画,一位是上百万的聚宝盆。 比起金雕,翻了三倍,而且喻义更好:不是工艺品,而是正儿儿经的古玩,文物。 但这只是其次,夫妻俩惊愕的是,几人围在一起,小声说的那几句:关主任要升职,却是托了林思成的福? 肯定和王教授没关系,不然他就该谢王齐志,但林思成,他能帮什么忙? 这不是在学校的学生会安排个学生,而是从副处到正处,从技术岗位,到主管领导。 问问林承志,他从副科到正科,老爷子费了多少心思,多少精力? 转眼再看,林思成好像正在给老爷子解释,老爷子皱着眉头,斜着眼睛,好像在说:林思成,老子信了你个邪。 其余几位,像关兴民,郝钧、王齐志,好似在闲聊,实则扎着耳朵。听着听着,就会对视一眼,然后诡异的笑一下。 林承志甚至能猜出这几位眼神中的潜意:林思成这张嘴,真鸡儿能胡球扯…… 正暗暗猜忖着,接待又推开门:“林老师,有客人来了!” 几人齐齐的一回头:咦,顾明……他来凑什么热闹? 今天来的不是领导就是长辈,年轻的除了林思成,就剩一位生怕顾明把林思成带坏,见顾明就给他上强度的叶安宁。 没人陪着,顾明待着也不自在,来了不等于受罪? 林思成倒是提过,但没让他来,说是年前抽点时间,让顾明叫上李信芳,一起出去坐坐。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