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未到跟前,就看到一个穿着灰扑扑的,盘着男式头髻的姑娘拿着药箱从里面出来。 那脸颊染上的那抹红晕,在明亮的火光下清晰可见。 可真像落英缤纷的季节,从枝头颤颤巍巍落下来的那一片……烂桃花! 桑宁和她擦身而过。 凌飞飞低着头没注意,鼻端闻到一股清甜香才察觉回头。 正看到桑宁没有经过任何汇报,掀开帘子就进了营帐。 她只看到一个纤细窈窕的浅绿色背影。 “她是谁?” “飞飞姑娘,那就是咱们的主母。” 哦,原来那就是主母。 凌飞飞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失落。 …… 桑宁进了帐子正碰到霍长安在脱衣服。 这才知道他并没有上药。 落到半截的上衣沾满血迹,肩背上黑红的血痂又在往外渗血。 还有旁边新出炉的刀伤。 黑黑红红,混杂一片,像大染坊。 重伤未愈,又添新伤。 听到动静,他微微侧头,而后倏然将胳膊一翻,半落的衣服又套回身上。 “你……你,来了。” 他像是与她不熟,语气客套而不自然。 桑宁蹙蹙眉,心里不是很舒服。 “脱了衣服,我给你上药。” 桑宁看了看旁边的水盆,伸手。 “你别动!”霍长安一惊一乍。 迅速转身,把盆端走。 “你手伤了,我自己来。”他很快低声解释了一句。 然后端着盆去了隔帘之后。 隔帘之后,应该是他休息的地方。 这还连看都不让看了? 桑宁“哼”了一声。 帐外声音嘈杂,毡布的简易帐篷不隔音,她只哼了个气音,但霍长安时刻关注着动静,还是听到了。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里面默了半晌,才又道: “我草木俗子,得你一路相护,却生贪心,品性卑劣,妄图困你于笼,对不起。 我没有及时赶回,让你陷入险地,被伤双手,被割乌丝,受屈受辱,对不起。”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