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但亲自下厨烧菜却成了最大的疑点。 情理上确实说得通,丈夫病重,妻子心痛丈夫,亲自下厨烧菜,这能有什么问题呢? 便是常氏和朱雄英,亦是一样。 人家病了,难道还不能亲手烧几道菜,聊表心意吗? 然而此举终究绕开了东宫典膳局和太医院,绕开了严格的监管。 谁又敢说,这其中没有问题呢? 判断的依据,便只能看这个人心肠好不好了。 然而,吕氏的心好吗? 能经得起考验吗? 老朱问道:“那个听到她说要弄死熥儿的宫女,现在还在东宫吧?” 吉垣忙道:“回陛下,还在的。奴婢这就着人,将那名宫女秘密带来……” 刚才老朱骂过他,不让他抓,以免打草惊蛇。 故而,现在再听老朱说起,吉垣也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她是吕氏的贴身宫女,若是将她带离了东宫,吕氏能不知道吗?”老朱冷冷道:“摆驾,咱要亲自去一趟东宫,去看看吕氏。” 吉垣一惊,忙道:“是!” 很快,数十名大内侍卫,护卫着一辆马车徐徐而行,出宫直奔东宫去。 当然没有对外公布,只是微服私行。 要不然,御驾出宫可不是小事。 光是各种仪仗,护卫,就得有数千人之众,乃至更多。 这需要事先做好准备,可不是说走就能随便走的。 …… …… …… 东宫。 吕氏正坐着缝织衣物。 她这些时日总是心神不宁,右眼皮跳个不停。 老认为还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前些天,吕氏连夜进宫去打探消息,却不料被胡妃热情挽留,硬是强拉着她,在宫中住了好些天。 不仅没有打探到什么消息,反而陷在里面脱不了身。 让吕氏好不郁闷。 而在这期间发生的事情,更让她心痛。 朝堂风云变化,儿子朱允炆的储君之位,被朱允熥横刀夺走。 虽然还未正式册立,但皇帝陛下都当着文武百官那般说了,册立显然是必然的事。 更别说,皇帝旋即又下令让吴王监国。 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让她心烦意乱。 虽然朱允熥亦是她一手带大,就算朱允熥继位,她身为其继母,按礼制也应被奉为皇太后。 可再怎么样,又如何比得上自己的亲生儿子登基继位呢? 哪个母亲不偏向亲生儿子的? 何况朱允熥还是常氏所生。 那个在生前始终死死压着自己一头,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让她不得不伏低做小,强行挤出笑脸相陪的常氏! 常氏死后,她好好带着常氏的儿子,对她的儿子好,只是为了演戏给朱标太子看。 万万没想到,演了十几年,演到朱标都死了,亲生儿子眼看着要被立为储君了,她以为自己总算是熬出了头。 不料,却被朱允熥给破坏拦截了。 每念及此,吕氏心头的恨意便如潮水般涌起,久久不能平息。 朱允熥,她一定要除之而后快! 好在,她还有一个最大的优势。 她是朱允熥名义上的母亲,虽然只是养母,但身为故太子妃,朱允熥必须侍奉她如亲母。 这是礼! 而且,朱允熥还只有十几岁,不曾成年,未行冠礼。 作为母亲,她有许多方法去拿捏一个孩子,名正言顺。 礼——便是她手中最锋利的刀。 尽管这样做,她需要冒的风险也不低。 但为了亲生儿子能成为储君,继承大明江山,哪怕是自己粉身碎骨,她亦在所不惜。 吕氏一边缝织着衣物,一边思索着过些时日的生日宴,该如何安排,如何下手。 到那一日,便是朱允熥的末日! 正出神之际,忽然听得身边的婢女慌里慌张地喊道:“参见陛下!” 吕氏吃了一惊,猛一抬头,便看周围的婢女皆已跪在了地上。 眼前不远处,皇帝陛下身着便服,正站在那里微微笑着。 她也连忙将手中所缝织的衣服放到一旁,跪下道:“参见父皇!” “起来吧!”老朱很随意的笑着,在房中的椅子上坐下。 吕氏缓缓起身,欠着腰身道:“父皇今日怎么得空来东宫呢?” “也不先遣人通知一声,儿臣妾也好做些准备。” “准备什么啊!”老朱微微笑道:“咱就是在宫中闷久了,想出来转转。” “以前总是忙于国事,没有时间。” “如今让熥儿监国理政,咱也清闲了。” “就想着来东宫瞧一瞧,看看昔日标儿生活的地方。” 他目光在吕氏所缝织的衣上落下,笑道:“你这衣缝织得很不错啊!” 吕氏笑道:“父皇过誉了。儿臣妾闲着无聊,用来打发一下时间,当不起父皇夸奖。” “父皇若是喜欢的话,儿臣妾便给父皇也做一件。” “那就不必了。”老朱摆了摆手,道:“咱的衣服,都有一定的礼制规格,每年都有好多套呢,够咱穿了。” “若是让他们少做一些呢,那些礼部的官员,又得叽叽喳喳的进谏,说是不合礼制,烦不胜烦。” “也只能由着他们去了。” “你制作的衣服,就留着给有需要的人吧。” “不用浪费在咱身上。” 吕氏忙道:“父皇是九五至尊,这吃穿用度自是与寻常百姓不同。” “儿臣妾知道父皇素来简朴,可也不能太过了,失了天家气象。” 老朱深深望了她一眼,道:“你倒是会说话儿,脾气性格也好。” “标儿能娶到你这么一个媳妇,是他的福气啊!” “可惜,标儿福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