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李景隆皱眉,凝神静思半晌道:“陛下信任吴王,说不得吴王此举,便是陛下的主意。” 黄子澄冷笑着问道:“这话,你自己信吗?自古至今,有这样的帝王吗?” 李景隆沉吟不语,过了足足半刻钟,方问道:“方先生的意思,是想要我做什么呢?” 黄子澄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胡须,道:“曹国公堂堂七尺男儿,威名远震天下,又岂会甘心拜一小孩为师?” “可若不拜,又觉得对方势大,难以抗衡,因此进退两难。” “其实依黄某之见,曹国公所虑,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 “眼下,曹国公根本不用为难。” “相反,正是曹国公建功立业,向陛下表明忠心的最好时机。” 李景隆神情稍变,连忙问道:“此言何意,还请黄先生赐教!” 黄子澄又端起茶杯,再喝了一口,方道:“陛下宠爱吴王,对他信任有加,这自然是没错的。” “陛下是至情至性之人,那日在朝堂上发生的事,你也亲眼目睹了。” “吴王如今的地位,可都是哭出来的!” “是陛下念着与故太子的情谊,才这般器重吴王。让他监国,委以政事。” “可是,你别忘了,陛下不仅仅是父亲,还是天子。” 听到这里,李景隆突觉心里一震,眸子光亮瞬闪。 黄子澄缓了一口气,又接着道:“父亲有情,天子无情,这并不矛盾。” “陛下让他监国,可没有下旨说,让他办大明军事学院,收天下勋贵功臣和武将为弟子。” “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 “陛下给他的,他可以拿。” “陛下没给,他不能抢。” “可眼下的吴王,他不就是在抢吗?” 李景隆立即问道:“黄先生是说,办大明军事学院的事,是他自己自作主张,陛下并不支持?” “曹国公又何必明知故问呢?”黄子澄斩钉截铁道:“陛下断然是不知道的。” “要不然,这么大的事,就不会是以监国的名义下诏,而该由陛下来下旨了。” “虽然陛下早已下旨,以后大小政事,皆委于吴王。” “可陛下还在世呢,这凡事总有例外。” “此事若由陛下来下旨,朝野无人敢反对。” “可由监国来发布命令,就不知要掀起多大的风浪了。” 李景隆沉思片刻,道:“你这般说,也不无道理。” “只是若果真如此,为何也没见陛下出来反对呢?” “此时陛下只需一纸诏书,大明军事学院不就办不起来吗?” “虽说陛下如今不理朝政,可这么大的事,陛下总不可能不知道吧?” 黄子澄大笑道:“所以,我才说这是曹国公建功立业,向陛下表示忠心的最好时机啊!” 李景隆心里无数念头闪过,也想到一些什么,望向黄子澄目光闪烁,道:“还请黄先生直言。” 黄子澄笑道:“陛下是想趁这个机会,看看武将们都是什么反应,谁忠谁奸。” “谁急去抱新主人的大腿,谁才是真正的对自己忠心耿耿。” “这个时候,曹国公若是站出来,抵制此事,那陛下必定会认为你忠心可嘉,可堪大用!” 李景隆摸了摸下巴,似笑非笑道:“黄先生说得有理,但此事事关重大,还容景隆再考虑一二。” 黄子澄深深望了他一眼,站起身来,拱手道:“黄某该说的,也都说了,就先告辞了。” “最后再说一句,建功立业,就在今朝。时机稍纵即逝,万勿迟疑。” “在陛下和吴王之间,该怎么选,我相信以曹国公的聪明,不难做出选择。” 说毕,他拜了拜,转身就走。 回头时,嘴角边,已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 虽然李景隆没有当场应承下来,但黄子澄察言观色,心里知道此事已经成了七八分。 有李景隆冲到前面去试探,他们稳坐后方,无论结果如何,都能坐收渔翁之利。 退一万步,哪怕办大明军事学院,让吴王收勋贵功臣和都督武将为弟子,真是陛下的意思,受责罚的人,也是李景隆。 吴王也会因此而威望受损。 对他们而言,仍然有收益。 反之,更是自不待言。 ……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