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文华殿。 这里是储君读书学习的地方。 也是其学习治理朝政的场所。 朱标当太子的时候,曾长期监国,文华殿正是他平日里处理朝政之地。 朱允熥被立为储君,并监国理政之后,文华殿仍承袭了原来的功能。 只不过,朱允熥比较懒,很长时日都没有来文华殿,只有大臣们在这里议政。 昨日傍晚,太孙殿下突然给各衙门发了令旨,要众官员来文华殿议皇亲国戚逃税抗税一案。 今日一大早,众官员便齐齐涌入了文华殿。 朱高煦还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场合,心里难免有些紧张。 但一想到自己身上肩负着维护大明国法的重任,便又骄傲的挺起了胸膛。 “太孙殿下,这是皇亲国戚门下家人逃税抗税,还有他们公开行贿的卷宗,人证物证俱在,还请太孙殿下过目。” 太监立时上前接过来,朱允熥却道:“先给诸位大人过目吧。” 文华殿内的众官员,便一个个接过卷宗,看了起来。 很快,斥责声四起。 “触目惊心!触目惊心啊!他们怎么敢如此无视国家律法?” “胆大妄为至极,非严惩无以振朝纲!” “身为皇亲国戚,身负皇恩,非但不为天下臣民表率,反而肆意犯法,视国家法度于无物,他们这是大不敬!” …… 众人皆慷慨激昂,仿若与那些逃税抗税的皇亲国戚,有不共戴天之仇。 他们大约已经忘了,就在不久前,也是在这里,朱允熥还没有来文华殿接见他们,《大明日报》也没有报道此事,他们的态度是截然相反的。 个个都为被抓的皇亲国戚打抱不平,人人都认为要无罪开释。 “大家还是议一议,该给他们定什么罪吧?”朱允熥淡淡道。 满朝官员,无一例外,全部都上过奏了,他才来文华殿议事。 官员们的态度,自然是很清楚的。 所谓议事,其实只不过是走过场罢了。 说完,他又吩咐道:“将那些皇亲国戚都带上来。” 那日被朱高煦下狱的皇亲国戚,早已被带到了殿外。 闻令之后,侍卫便将他们全部带了上来。 一名清流出列:“按理来说,朝廷有议亲议贵的制度,他们身为皇亲国戚,纵是犯法,亦可从轻发落。” “但他们所作所为,太过离谱,无视国法,貌视陛下,已引起天下公愤,下官以为,应治以死罪!” 驸马欧阳伦转头,满脸错愕的望着那名官员。 此人过去曾经与自己交好,多次来驸马府做客。 没想到,如今竟这般落井下石。 他被关在狱中,虽然并没有受什么折磨,但并不清楚外界的风云变化。 直到安庆公主派人传讯过来,让他主动请罪,欧阳伦还以为是假消息,是传信的人在欺骗自己。 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怎么能那般白白交了税呢? 欧阳伦心中一万个不愿意。 我堂堂大明驸马,做点正当生意而已,竟然还要交税? 此际来朝堂上,听到竟有官员直言要治他们这些人死罪,欧阳伦只觉仿如晴天霹雳。 这名官员是疯了吗? 我是驸马,安庆公主的丈夫,他居然要杀我? 然而,那名官员的话刚落,便见接二连三的官员出列。 “下官附议!” “下官附议!” “下官也附议!” …… “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正国法!” “他们这些人,罪在不赦,当杀!” …… 文华殿内,众官员群情激愤,个个喊杀。 顿时将包括欧阳伦在内的一众皇亲国戚惊得如坠冰窟。 原以为商税之事,大家都是利益相关,官员的家人奴仆做生意经商的,也不在少数。 他们必定会与自己等人站在统一战线上。 一起反对朝廷加征商税,反对税务司的所作所为。 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他们这些人,反而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喊杀! 原本应与他们同进共退的官员,个个都背刺了他们,做了二五仔。 这一下,原本老神在在,即使被下狱也丝毫不怕的皇亲国戚们,顿时都慌神了。 “我们……” 有皇亲国戚要出言为自己辩解。 但他的话刚一出口,便被其他官员的厉声斥喝打断。 “时至今日,你们还不知悔改,不知要认罪吗?” 此言一出,一众皇亲国戚方如梦初醒,连忙跪下认罪。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