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故而问题不算很大。 但随着商业的进一步发展,经商的人越来越多,这个问题,也会变得越来越严重。 此前,杨士奇和夏原吉都曾经上报过,大明银行运送银钱的马车,曾几次遭遇强盗拦路打劫。 对于是否在运送银钱的马车上,明确贴出大明银行的标志,打上大明银行的旗号,两人的意见有些分歧,还没有定论。 打出大明银行的旗号,会让一些胆小的盗匪不敢轻易造次。 但同样,也会吸引某些胆大包天的强盗山贼。 利弊皆有。 关键还在于通讯条件的限制,如果在路上被抢,等上报情况,再去抓捕盗贼,往往都已经晚了。 保证商路的畅通无阻,不被任何强盗或乡民拦路打劫,在这个时代,是一个非常严峻的任务。 否则,也不会发展出专门护卫的镖局。 要知道,请镖局护卫,价格非常高昂。 一般的商人根本雇佣不起。 而且,这也会造成物流成本居高不下,阻碍商业的发展和繁荣。 当然,眼下的大明还没有镖局。 可普通人出远门贩卖货物,进行经商却仍困难重重。 若无官方身份庇护,普通百姓携带钱财出一趟远门,都无异于一次生死大冒险! “你对此怎么看呢?”朱允熥淡淡问道。 杨靖没有立即答话,似乎在思索着该如何回答。 旁边,左都御史袁泰道:“太孙殿下,自古君王以仁义治天下。” “而今天下太平,对百姓应尽量教化,少用刑罚。” “何况剿匪之事,本是地方官府之责,税务司越俎代庖,实属不该。” “之前税务司就因征税之事,与地方官府以及各地乡绅多有矛盾冲突。” “如今再这般行事,只恐激起更大的矛盾。” “下官以为,太孙殿下应当传令,召小王爷回京,对其严加训斥,约束税务司之行为。” 朱允熥伸了一个懒腰,侧目瞥了袁泰一眼,道:“本宫隐约记得,你弹劾税务司的奏章,都上了二十几本吧?” 袁泰一脸正义凛然,道:“下官身为左都御史,有‘纠劾百司’之职,税务司有不法行为,下官自当上奏弹劾。” 朱允熥没有反驳,微微笑了笑,转而问杨靖道:“本朝立国已有二十余年,天下承平日久,可各地盗匪毛贼却仍层出不穷,百姓出行艰难,你身为刑部尚书,对此有何看法?” 杨靖弯腰一拜,道:“此皆下官失职。未能督促地方官府恪尽职守,护地安民,致使盗贼不能尽绝……” 朱允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道:“你只是一个刑部尚书,刑部的职责,是掌管刑罚政令,审核刑名。该怎么清剿盗寇山贼,乃是地方官府的职责,与你刑部何干?” “本宫问的是你对此有什么看法,有没有好主意,不妨说来给本宫听听。不是让你来请罪担责。” 杨靖拱手道:“轻徭役,减赋税,选贤任能,使百姓皆能穿暖吃饱,盗贼自然会逐渐消失。” 朱允熥深深望了他一眼。 这属于绝对正确的废话,没有一点意义。 但这个时代的官员,最喜欢说的就是这类话。 沉默了片刻后,朱允熥道:“传令下去,将朱高煦那个小兔崽子召回金陵城。” “他是税务司的主官,要统筹全国税务司之事,怎么能一直在外面四处转呢。” 此言一出,杨靖,周志清明显皆流露出诧异之色,而袁泰脸上更是明显可见狂喜之情。 之前太孙殿下一直死死护着税务司。 无论弹劾税务司的奏章有多少,始终不闻不问。 后来随着军队裁军,改制,以及各地官府衙门的衙役制度变革,税务司引发的冲突逐步减少。 地方官府对税务司的态度,也从不满逐渐转为合作。 甚至不少地方官府还开始帮着税务司说话。 朝堂上的官员,虽然大多数仍然看税务司十分不顺眼,但弹劾税务司的风潮,却慢慢平息了下去。 谁也没有想到,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朱允熥却突然召朱高煦回京了。 这是不是说,太孙殿下对税务司的态度,有了转变呢? 三人皆在心中揣摩着朱允熥的话,用不经意的目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太孙殿下的神情。 却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也只能将这份猜测留在心中。 “黄子澄的案子,审得怎么样了?”朱允熥突然问道。 三人皆是心中一紧。 眼下这段时间,审理黄子澄叛国一案,已然成为了三法司最重要的任务。 今日三人一起来东宫,也正是为了此事。 只是刚才朱允熥没有询问,他们才不太好开口。 “下官等已多次提审黄子澄,但他始终拒不交待,坚称朝中并无同伙。” 大理寺卿周志清拱手弯腰,道:“黄子澄一案,令朝野人心惶惶。” “而今,三法司每日收到的举报信不下数百封,但大多皆查无实据,却闹得天下鸡犬不宁,官员百姓,无不心惊胆战,唯恐朝中再度兴起大狱。” “下官以为,此案不宜久拖,还须早日结案。” 自从朱允熥下令开始大张旗鼓的追查黄子澄同伙,其有意再掀起大案的谣言,便不胫而走。 有之前老朱杀得人头滚滚的“胡惟庸案”,“空印案”,“郭桓案”等三大案的例子在前,洪武朝的官员,对这类大案,本就十分敏感。 眼下大家都担心“黄子澄案”会成为洪武朝第四大案,又岂有不怕之理? 朱允熥摆出来的架势,可比当初“胡惟庸案”,“空印案”,“郭桓案”等几大案的架势还大得多。 眼下全国各地,到处都在检举汉奸,揭发黄子澄同党,声势之浩大,前所未有。 让许多官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