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冯胜轻轻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周王殿下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应变吧。” “只可惜,周王殿下费尽心血,好不容易才苦心培养出来的人,却是无用武之地了。” 尚星瑜只对老朱才有用。 能勾起老朱的回忆。 对于其他人而言……若是马皇后还活着,或许还能玩玩以假乱真。 比如说,假传马皇后的懿旨。 在关键时刻,这就能发挥极大的作用。 可马皇后早已不在人世,别人看到尚星瑜,只会在初见时被吓一跳,很快就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骗不了任何人。 如此一来,尚星瑜便再无用处,甚为可惜了。 朱橚怒道:“朝廷里的群臣畏他如畏虎,不敢对他如何,但我的兄弟们却不会如此。” “父皇被他活活气死,他不但逍遥法外,还即位称帝。” “这口气,我咽不下。” “我想我那些兄弟,应该也咽不下。”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咱们这些分封在外的藩王兄弟,就该起兵报仇。” “我立即给他其他兄弟去信,邀请大家一起举事。” 冯胜思索了片刻,道:“事关得大,还请殿下三思而后行,切勿操之过急。” “如今可以先做一些准备。” “我也联络一下军中的好友,将京城的具体情况查明,莫要轻举妄动。” 朱橚却急道:“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 “天子驾崩,新帝登基,相信朝廷已经向各地派出了信使。” “待到传旨的人来到周王府,到那时候,孤是接旨,还是不接旨呢?” “再说,王府的官吏,还有河南的地方官,未必都听我的。” “在此之前,必须做出决断。” 他在京城安排的探子,是得到皇帝驾崩的消息后,立即着人传讯回来。 但朝廷的诏书,却要慢得多。 为了防止地方接到消息后生出乱子。 很多时候,朝廷还会故意将消息先压一压。 待做好了应变准备,再向地方上传达皇帝驾崩的消息。 但这个时间,也不会拖延太久,应该很快就会有朝廷的令使过来。 这时,跪在地上的精壮汉子忽然开口道:“殿下,其实关于陛下的死,京城内还有一些流言,只是未经证实。” “什么流言?”朱橚连忙问道,旋即又道:“若是太不着调的荒谬之言,就不必说了。” 对于民间流言,朱橚亦是曾经听说过一些的。 大抵是能将王府门前的石狮子说成是金狮子,金狮子说成是活狮子,活狮子说成是偷情的母狮子。 最后再由狮子变成偷情的人,然后又成了周王与母狮子偷情…… 总而言之,越荒诞越离奇,越有人津津乐道。 在暗地里四下传播,漫天飞扬。 知道内情的人,自然只能苦笑。 因为人家也不信你说的“真相”,更不信你的“辟谣”,却对那些匪夷所思,荒诞不经的流言,深信不疑。 俗话说,谣言止于智者。 可这世间寻常百姓,又有几个能称得上“智者”呢? 终究是愚昧无知之人居多。 有这些人的存在,谣言自然满天飞。 哪怕是用严刑峻法严厉打击,也难以禁止。 朱橚深知这一点,故而才出言说明。 相比外面的寻常百姓,他在京城安插的探子当然能打探到更多更详细的内幕情报,很容易判断哪些是完全不靠谱的谣言。 “王爷英明,确实有很多荒诞不经之言,但其中也有一些流言,并非全是无稽之谈。” 旁边的冯胜原本有几分悲哀的神情,骤然振作,眸内射出两道精芒,直落精壮汉子身上。 朱橚亦露出好奇之色:“哦?” 精壮汉子正声道:“一则传言是说,老皇帝本来无事的,只是昏厥了过去,但太孙殿下借此机会,令太医下毒,毒死了陛下。” 朱橚脸色顿时再度大变,怒意升腾,杀气自内散出。 精壮汉子继续道:“另一则传言,是说老皇帝其实还并没有驾崩,而是被太孙殿下囚禁到了后宫之中。” 他不待周王询问,当即又补充道:“说起来,确实有几桩古怪的事,并非传言。” “第一桩是新皇帝登基之后,给老皇帝准备丧事的时候,自称先帝留有遗言,因其临终前痛苦而面容扭曲,不愿让人见到,因此给其戴上了特制的面具。” “第二桩是给老皇帝洗沐遗体的宫女太监,以及看病的四名太医,后来都神秘地失踪了。” “第三桩是,新皇帝以思念先帝,不忍破坏其生前居所为由,下旨将后宫封禁了,所有后宫的宫女,太监,妃子,一律不准出宫。” “他还令工匠们留夜砌墙,堵住了后宫所有的出入通道,仅留的门,也被紧锁。一应物资,皆由特别修建的小通道供应。” “内外人员不通。” “另有传言称,洗沐先帝遗体的宫女太监和看病太医,其实是被秘密送入了后宫。” 朱橚和冯胜对望了一眼,皆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凝重和疑惑。 若果真如此的话,此事就确有些古怪与反常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