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而他似乎还真有这个打算。 他死在这时候可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觉得沈燃不至于真跳,薛念心里还是莫名一突。 他赶忙上前拉住沈燃,笑道:“此处危险,陛下当心些,还是不要离悬崖边太近。” 沈燃静静看着他,一对琉璃般的眸子在此时成了汪不见底的深谭。 那双眼睛里仿佛有千言万语。 但沈燃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只笑了下,淡淡道:“好,多谢了。” 薛念把他拉回树下,在铺天盖地的梅花香气中,忽然道:“臣小时候得罪过陛下吗?” 这话题起的太突然,沈燃闻言不由一愣:“干什么忽然问这个?” 薛念漫不经心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有点儿好奇而已,感觉陛下总是不怎么喜欢搭理臣。” 沈燃笑了一声,提及往事也依旧很淡然:“朕那个时候岂不是谁都不怎么搭理,性格孤僻,没办法。” 不,并不是这样的。 薛念在心里默默道。 如果只是性格孤僻,他根本不会在意的。他三教九流都能交,性格孤僻算什么。 他是感觉到沈燃故意疏远他,才退开的。 空气莫名凝滞了一瞬。 薛念没说话。 沈燃也没有。 他的思绪因为薛念这个问题骤然回到许多年前。 最开始的时候,薛念对他的确挺热情。薛念跟宫里那些拉帮结派,拜高踩低的人完全不一样。 他对谁都一视同仁。 他不属于任何一派。 他会带点心、带礼物给沈燃。 甚至会把自己的饭菜换给他。 即使沈燃那个时候不爱说话,薛念自己一个人也能说。 作为皇子,沈燃幼时从未离开过那座冰冷无情的皇宫。 他跟那些被困于高墙之内的宫妃一样,永远只能见到一座四四方方的天。 但他可以在薛念的叙述中瞧见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也可以瞧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他幼时对“宫外”这两个字的大部分认知,都是来自于薛子期。 从来没有人知道,或许连薛念自己都已经忘记了—— 沈燃那样孤独。 可是他在那个孤独到近乎自闭的年纪,鼓起勇气邀请过这个人。 他邀请薛念一起到御花园去用晚餐。 那天沈建宁召了还是丽妃的太后侍寝,他用不着早早回去,跪在院子里背书。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