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个区域靠近大英博物馆,相对安静,也多学者文人居住,应该比火车站附近要舒适一些。 莱昂纳尔走向最近的一辆,对车夫说出了地址。 车夫是个红脸膛的壮汉,嘴里嚼着烟草,含糊地应了一声:“好的,先生。上车吧。” 莱昂纳尔钻进狭窄但还算干净的车厢;马车立刻启动,汇入伦敦街头川流不息的车马洪流之中。 伦敦的街道比巴黎更为拥挤,交通状况也更加混乱。 各种马车与行人交织在一起,街道两旁是密密麻麻的、被煤烟熏得发黑的建筑,压抑而沉闷。 起初,莱昂纳尔还试图记住路线,但很快就在复杂的街巷中迷失了方向。 他感觉马车似乎在某些地方绕了圈子,但初来乍到,他也不敢确定。 过了好一会儿,马车才在一座看起来颇有些年头的四层砖砌建筑前停下。 门楣上挂着一块褪色的招牌,确实写着「贝德福德」。 车夫拉开车顶的小活门,报出一个价格:“15先令,先生。” 莱昂纳尔心里咯噔一下。他事先查过,从查令十字车站到布鲁姆斯伯里,应该在7先令左右(大概9法郎)。 这车夫开口就是翻了一倍,简直是明目张胆的抢劫! “15先令?”莱昂纳尔用尽量平静但带着质疑的语气重复道:“对于这段路程来说,似乎有点过分了。” 车夫的脸立刻沉了下来,语气变得强硬:“就是这个价,先生。路上堵得很,时间就是金钱!” 莱昂纳尔知道争论下去不会有结果,尤其是在对方的地盘上。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快,从钱夹里数出15先令,递了出去。 车夫接过钱,咕哝了一句含糊的“感谢你,先生”,便驾着马车离开了。 莱昂纳尔站在路边,看看旅馆的招牌,叹了口气,心想这就该是伦敦给他上的最后一堂课了吧? ——当然不是! 「贝德福德」旅馆从外到内,都透着陈旧、沉闷。 前台是一位表情严肃、穿着黑色礼服的中年经理。 莱昂纳尔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后,经理翻看了一下登记簿:“啊,是的,索雷尔先生。 我们收到了您的电报。一间单人房,带壁炉,每晚10先令(约合12法郎),不含餐食。” 莱昂纳尔付了第一晚的房费,由一位行李员领着上了楼梯。 房间在顶楼四楼,面积不大,陈设简单:一张铁架床、一个衣柜、一个洗脸架、一张写字台和一把椅子。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