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天子怒意勃然,今天原本很安逸的心境被毁得一塌糊涂。 殿内一片沉寂。 礼部尚书郑元满面怒其不争的神情,这当然是针对陈观岳。 此子自从调入礼部,一直以来表现得沉稳厚重,颇得郑元的赏识,怎料今日居然会做出这种事,这让年迈的郑元十分不解。 国子监祭酒潘思齐则是眼观鼻鼻观心,唯恐成为天子接下来的宣泄对象。 只有翰林学士林邈关切地看向薛淮的额头,似乎很担心他的伤势。 与此同时,另一边匆忙入宫的几位勋贵则是眉头紧皱,他们以镇远侯秦万里为首,看着自家子弟的惨状,心中又气又茫然。 虽说这帮兔崽子只有六人,但也不至于面对一群文弱书生毫无还手之力。 天子停下斥责,秦万里立刻躬身奏道:“陛下,今日之事与薛侍读等人无关,都怪犬子以及其余几人,是他们冒然闯入瞻雪阁,坏了这些年轻官员的兴致。故此,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还不是你这个当爹的太过骄纵!” 天子显然不偏袒任何一方,在他看来这两拨年轻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要不是秦章再三挑衅,那些文官又怎会悍然动手? 而且他也知道秦章的种种恶劣行径,要不是看在秦万里忠心为国的份上,今日秦章肯定逃不掉八十廷杖。 “臣知罪!” 秦万里连忙承认,又道:“请陛下放心,臣往后一定对犬子严加管教,决不允许他再胡作非为。” 天子冷哼一声,然后看向肃立的薛淮,沉声道:“薛淮,你自己来说,今日为何会闹成这样。” “臣遵旨。” 薛淮拱手一礼。 在入宫的途中,顺天府尹许绍宗已经让人帮他重新包扎,其余人也都简单收拾了一下,毕竟不能在御前失仪。 他不慌不忙娓娓道来,将瞻雪阁内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没有遗漏任何重要的细节。 秦万里越听脸色越难看,忍不住狠狠瞪了秦章一眼。 这个该死的畜生,平时胡闹倒也罢了,今日居然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薛淮讲完事情原委,最后诚恳地说道:“陛下,臣相信秦章只是一时失手,并非有意伤害臣,但当时局势复杂,同年们以为臣身受重伤,一时激愤难制才会出手。纵观此事,皆因臣一人而起,与同年们并无关系,臣愿独自承担领受责罚。” “朕早就说过,让你改改脾气,至今依旧没有长进!” 天子这句话蕴含十分复杂的信息,他没有再理薛淮,转而看向秦章道:“你来说一遍过程,不得隐瞒!” “启禀陛下,臣冤枉啊!” 秦章虽无实际任职,但他是勋贵子弟,按照大燕礼制,面圣自当称臣。 只见他满脸委屈地说道:“陛下,臣起初误会了薛侍读,但臣随即向他解释清楚,谁知薛侍读竟然当面讥讽臣家中长辈,臣不愿与他相争,遂甩手离去。臣分明没有用力,薛侍读却突兀倒地还磕伤额头,然后他的同年们犹如发狂一般,将臣和其他几人围在中间殴打。臣等从始至终都没有还手,请陛下明鉴!” 对于这番话,天子自然不会尽信,他很清楚似秦章这种将门子弟的粗鲁蛮横,而且若非他先动手,当时在场那么多人怎会对他群起而攻之? “一个清贵翰林,一个勋贵子弟,竟然因为一介风尘女子闹成这样,还将这么多人牵扯进来,朕不管你们谁对谁错,不顾朝廷体面便是大错!”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