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先生!”嬴渠梁的声音传来,依旧温和,却似乎少了几分往日的清亮与穿透力。 而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感。 他快步上前,拍拍赵政,“先生辛苦了,快快免礼!寡人就知道,有先生在任何麻烦都不是麻烦。” 近在咫尺,赵政忽然发现,嬴渠梁那张原本威严方正的脸庞,此刻竟显出了几分嶙峋。 就连眉宇之间,也凝结着一股化不开的倦怠,眼角的皱纹深刻得如同刀刻斧凿,鬓角处,不知何时已悄然染上了一层银白。 一年半!仅仅一年半而已! 坐镇秦国中枢的君王,竟苍老的如此严重? 算算时间,此时的嬴渠梁已经快四十了……放在这个年代,人生已经是走过了三分之二。 赵政面上不动声色,沉稳回应:“君上过誉了。为秦,为君上,臣万死不辞。” “商於之乱,根在蛀虫,蛀虫已除,假以时日定能恢复元气。” “倒是君上坐镇咸阳,日理万机,才是真正的劳心劳力,臣观君上……清减了。” “唉……”嬴渠梁摆摆手,拉着赵政的手臂并肩走向城内铺设的御道。 咸阳城内,锣鼓喧天,彩旗招展,一派凯旋盛况。 两旁是匍匐跪拜的百官与欢呼的咸阳百姓。 就在这喧嚣的喜庆声浪中,嬴渠梁的脚步不易察觉地顿了一下,微微侧身靠向赵政,脸上强撑的笑容褪去,只剩下深深的无奈与苦涩。 嬴渠梁压低了声音,有些无奈道:“先生啊……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现在当真是多事之秋啊……” 赵政自然之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道:“君上请讲,臣为君分忧。” 嬴渠梁眼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最终化作一声更沉重的叹息:“是……赢虔……他又……唉!” 赢虔触犯卫鞅新法被处以劓刑。 这意味着宗室连同世族与变法派的矛盾,已经注定到你死我活,再无调节的可能。 这才是嬴渠梁真正糟心的地方,他希望自己一手稳住的大秦在自己走后变得一塌糊涂。 赵政微微颔首,沉声道:“君上保重龙体。法不容情,然事在人为。” 嬴渠梁似乎想说什么,嘴唇翕动,最终还是疲惫地拍了拍赵政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