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当梳毛机吐出第一缕柔顺的羊毛时,部落首领突然跪倒在地,对着机器连连叩拜。 他们祖祖辈辈都在为处理羊毛的繁琐工序发愁。 “一匹棉布换十斤羊毛。”张万三的伙计扯开嗓门喊,很快就被牧民围住。 那些常年堆积的羊毛山,竟在半月内空了大半。 消息传回苏州,南浔的丝商们嗤之以鼻。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商人把茶盏重重一放,嗤笑道:“羊毛织的布能穿吗?扎得人浑身发痒张万三这是急疯了,想用些破烂货糊弄朝廷。” 可当第一批羊毛布送抵北平军营时,士兵们却炸开了锅。 那种厚实的布料做成的冬衣,比往年的丝绵袄暖和太多,连最冷的关外都能抵御。 兵部当即追加了十万匹的订单,要求全部用羊毛织造。 张万三站在纺纱机旁,看着雪白的羊毛变成纱线。 突然明白格物苑学员说的“造新碗”是什么意思。 蚕丝不够,便用羊毛;棉布单薄,便织厚呢。这世间的营生,本就该如此灵活变通。 济南府的赵家作坊里,赵承宗正对着一匹羊毛布唉声叹气。 那布料粗糙的表面泛着灰黄,与自家织的锦缎相比,简直就是破烂。 可账房先生报上来的数字却让他心惊,张万三的羊毛布在北平卖到了每匹三两银子,比上等棉布还贵。 账房先生小心翼翼地建议道:“东家,咱们也该进些羊毛了,格物苑新出的染色机,能把羊毛染成正红色,做军布最合适不过。” 赵承宗把布摔在桌上:“我赵家世代织锦,岂能做这种粗活?” 话虽如此,他还是忍不住用手指捻了捻布料,那种紧实的质感确实比棉布耐穿。 夜里,赵承宗换上便服,悄悄来到济南最大的货栈。 昏暗的油灯下,十几个商人围着几捆羊毛竞价,报价从每斤五十文一路涨到一百二十文。 他听见有人说,张万三已经派人去草原收购活羊,要在开平卫建屠宰场,连羊皮都能做成皮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