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杨士奇走出皇孙寝宫时,肩头的官袍已被冷汗浸得发沉。 方才朱雄英最后那句“挪挪地方”的话语,像块烙铁似的烫在他心上。 他知道,这场看似简单的股份售卖,实则是皇孙向勋贵集团挥出的第一刀。 回衙的轿子里,杨士奇反复咀嚼着朱雄英的布局。 京西煤矿日产三十万斤煤炭,若产能翻番便意味着每年近两亿斤的产出。 按市价每斤三分银子算,年利可达六百万两,拆分给一千股便是每股六千两分红。皇孙说五千两,分明是留了余地。 “大人,已到吏部衙门口了。”轿夫的通报声将他拽回现实。 杨士奇掀帘下车,正见吏部尚书詹同站在阶前等候。 这位三朝老臣捋着花白胡须,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两圈:“士奇面有急色,可是皇孙有新旨意?” “詹大人可知股份二字?”杨士奇反问道。 詹同闻言一愣,随即摇头:“莫非是西域传来的新词?” 两人并肩走入值房,杨士奇将朱雄英的构想和盘托出。 詹同听完眉头紧锁:“勋贵们占着良田万顷,靠着俸禄和赏赐便衣食无忧,怎会瞧得上这商贾营生?何况五万两一股,怕是会引得怨声载道。” “皇孙要的从不是他们心甘情愿。”杨士奇指尖在案上轻叩。 “京西煤矿的分红摆在那里,他们不买,有的是人想买。 可皇孙偏把这机会给了勋贵,便是要看看谁识时务。” 詹同眼中精光一闪:“你的意思是……” 杨士奇起身整理官袍道:“明日卯时,在京兆府衙前设案。 第一批放出三百股,只卖给有世袭爵位的勋贵。 你我分头通知,就说这是皇孙亲定的恩典。” 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当天下午便传遍了皇城勋贵圈。 魏国公府内,徐达的长子徐辉祖正捧着那纸通知反复端详。 这位袭爵不久的年轻公爷,眉宇间还带着几分武将的刚毅。 “父亲,您说皇孙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徐辉祖转向坐在太师椅上的徐达。 老将军虽已卸甲,但腰杆依旧笔挺,只是鬓角的白发更添了几分沧桑。 徐达呷了口浓茶,浑浊的眼珠转了转:“五十年前,咱跟着陛下打天下时,哪见过这等新鲜事?煤矿拆成纸片卖,还要五万两一张。” 徐辉祖低声道:“可皇孙说每年能分红五千两,若是真的,十年便能回本。” 徐达放下茶盏,轻笑道:“你当勋贵们都是傻子?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