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策论课上,矛盾再次爆发。 杨士奇刚讲完《均输法》的利弊,朱麟便站起来朗声道:“学生以为,商贾不通农事,佃户不识算盘,若强行让他们同堂求学,只会浪费皇家学院的资源。” 他目光扫过李存义与张迁,指责道:“就像昨日格物院的事故,若非某些人乱用器具,怎会差点引发火灾?” 课堂上顿时响起窃窃私语。 昨日那堆被泼了沙土的铜渣,确实被巡逻的禁卫当成了火灾隐患。 虽然后来查明是误会,但经朱麟这么一说,倒像是李存义真犯了错。 张迁猛地起身:“朱公子此言差矣!张迁出身商户,却能默算百位数的乘除; 李兄虽为农户,改良的水车让亩产增了三成。这些难道不是真才实学?” “真才实学?”王昱冷笑。 随即反驳道:“上个月算学小测,某人可是靠偷看来的答案才勉强及格。” 他说的是李存义某次算错了复利公式,还是郭宇偷偷塞了张纸条才改正。 李存义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那次他是因为前一夜在工坊忙到天亮,犯困才出了错,却被他们歪曲成作弊。 “够了!”郭宇霍然起身。 毫不畏惧道:“算学课上,王公子把算盘打得比快板还响,扰乱课堂秩序。 朱公子上个月的策论,连《盐铁论》都没读过就妄议农商,这些怎么不说?” 朱麟脸色一沉:“郭宇,你敢顶撞我?” “学院之内,只有同窗,没有公子。” 郭宇毫不退让。 “皇孙殿下说过,能解百姓疾苦的才是真学问。你们只会拿出身压人,算什么本事?” “放肆!” 朱麟拍案而起,腰间的玉佩撞击案几发出脆响,沉声道:“家父在边关浴血奋战时,你父亲还在街边叫卖丝绸!也敢在此妄谈本事?” 这话像一把尖刀刺进郭宇心口。 他父亲确实是绸缎商,地位确实不能与朱家相比。 他刚要反驳,却见李存义突然按住他的胳膊,轻轻摇头。 杨士奇皱着眉敲了敲戒尺:“课堂之上,不得喧哗。朱麟,郭宇,各罚抄《大学》三遍。” 他虽想秉公处理,却也忌惮成国公的权势,只能各打五十大板。 散课后,李存义拉着郭宇往工坊走,低声道:“别跟他们硬碰硬,我们斗不过的。” 他额头上的伤口还缠着布条,说话时牵扯得生疼。 郭宇看着他淤青的手腕,那是昨日被王昱推搡时撞的,心里像堵了团火:“可他们太过分了!” 李存义苦笑道:“忍忍吧!等下个月的格物大赛,我们拿出真东西,让他们无话可说。” 可他们没等到大赛那天。 次日清晨,李存义发现自己藏在床板下的改良农具图纸不翼而飞。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