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前两日他去府城拜访乡绅时,丁老爷还特意设宴,席间隐晦提过“田主自主耕种”的话,当时他没在意,如今想来,竟是早有预谋。 李墨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泥,沉声道:“带我们去见丁府的管家。” 阿福不敢不从,低着头在前面引路,路过一片刚种上桑苗的田时。 他忽然停下脚步,指着田埂边的一个土坑,声音里带着哭腔:“大人您看,那是小的娘攒的半袋陈米,昨天被管家发现,全倒在坑里埋了……说我们私藏粮食,是抗命。” 李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土坑里隐约能看见米袋的边角,泥土被米粒撑得鼓起来,像块补丁贴在光秃秃的田埂上。 他正想说话,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抬头便见五个穿着黑色劲装、腰佩绣春刀的汉子骑马而来。 为首那人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正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校尉沈青。 沈青翻身下马,走到李墨面前拱手:“李通判,奉皇孙令,暗线查探至此,丁贵不仅自家毁田种桑,还串联了周边张、王两家富商; 约定三日后在苏州府酒楼议事,似要联合抗旨。” 李墨心中一凛。 原本以为只是丁贵一家胆大包天,没想到竟是抱团作乱。 江南富商本就互通声气,若是真的联合起来,怕是会动摇江南的赋税根基。 他咬了咬牙:“先去会会丁贵!” 丁府的朱漆大门紧闭着,门楼上挂着“丁府”的匾额,鎏金的字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 管家听见通报,磨蹭了半天才开门。 看见李墨身后的沈青和锦衣卫,脸色瞬间变了变,却还是强撑着傲慢:“李通判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家老爷正在后院赏茶,怕是没空见客。” “赏茶?” 李墨冷笑一声,推开管家就往里走。 同时质问道:“你家老爷毁了数百亩良田,抗旨不遵,现在还有心思赏茶?让他出来!” 管家急得跳脚,伸手想拦,却被沈青一把抓住手腕。 沈青力道极大,管家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再动。 穿过前院的假山池沼,便见丁万山正坐在葡萄架下,手里端着个紫砂茶壶,旁边还坐着个穿着锦袍的中年人,正是另一个富商张友德。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