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本书是《格物初论》,封面已经有些磨损,上面还写着林鸣的名字,是林鸣自己用毛笔写的,字迹工整有力。 陈默走过去,弯腰捡起书,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他翻开书页,里面夹着一张纸条,上面是林鸣的字迹,写着:“格物之要,在于实证,若只信典籍,不重实践,与腐儒何异? 宋之格物,流于空谈,故不能兴;今之格物,当重实践,方能强国。” 陈默握紧了手里的书,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念头。 他把书小心翼翼地塞进怀里,对着陶缸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然后转身跟着李岩离开了。 他想,就算所有人都抛弃了林鸣,至少这本书,他要留着。 或许有一天,林鸣的想法,能被更多人理解; 或许有一天,格物学能真正兴盛,不再被当成“杂学”。 西二宿舍里,李默正坐在自己的书桌前,从袖袋里掏出那个蓝布荷包。 他小心翼翼地把里面剩下的菊花倒出来,放在手心。 菊花已经有些碎了,却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他看着那些干枯的花瓣,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花瓣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想起林鸣说过的话,想起林鸣的娘:“我娘身体不好,常年咳嗽,却还惦记着我,每次寄钱回家,她都会顺便寄些菊花过来,让我保重身体。 她说,等我毕业了,她就来京城看我,看看皇家学院是什么样子。” 李默对着荷包轻声说道,声音带着哽咽道:“林鸣,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要丢你的东西,我只是……我只是怕……我怕被牵连,怕爹失望……你别怪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低低的啜泣。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晚风从窗户缝里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 吹动了桌上的书页,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宿舍里静得可怕,只剩下李默的哭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还有天井里芭蕉叶上水珠滴落的声音,格外清晰。 …… 皇家学院的青石板路上,马蹄声踏碎了午后的宁静。 三匹骏马行在前方,中间那匹白马上坐着的青年。 青衫已换作月白锦袍,腰间系着银质鱼袋,袋上“儒典修正使”的玉牌在阳光下泛着温润光泽。 此人正是三日前被锦衣卫“押走”的林鸣。 他身后跟着两名锦衣卫校尉,一手按在腰间绣春刀上,神色肃穆。 再往后,是教务长王克仁,手里捧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脚步轻快得不像往日那般沉重。 这阵仗,让沿途打扫的杂役、廊下看书的学员都惊得停下了动作。 “那不是林鸣吗?他怎么回来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