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万年县县衙的牢房内,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往日里只有狱卒的脚步声和犯人偶尔的哀嚎,今日却被一阵急促的呼喊打破。 “死了?!” 范彪满头大汗地冲进男囚牢房,粗布衣衫都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背上。 他一把推开围在牢房门口的狱卒,目光落在墙角的草堆上。 几日前刚被转进来的林安,此刻正蜷缩在草堆里,双目圆睁,脸色青黑,早已没了呼吸,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 “范……范帅!”看守男囚的狱卒吓得声音发颤,手指着林安的尸体。 “昨日还好好的,今早还巡查的时候,就没气了!” 范彪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隔壁女囚牢房又传来一阵惊呼:“不好了!女……女囚也出事了!” 他心头一沉,快步冲到女囚牢房门口,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曲梅倒在牢房的木栏边,腹部微微隆起的孕肚格外刺眼,她的脸色同样青黑,嘴角还残留着一丝黑血,身旁的草堆上,放着半碗没吃完的米粥,显然也是中毒而亡,一尸两命。 “是中毒死的!” 另一个狱卒哆哆嗦嗦地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空了的陶碗。 “昨晚负责送饭的老周……也被毒死了,尸体还在伙房后面的柴房里!” 范彪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这案子明明已经查清了,林安和曲梅的供词、书信、医馆证词样样齐全,铁证如山,就等着刑部今日派人来提审定罪,怎么好端端的,两个犯人突然被毒死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范彪一把抓住身边狱卒的衣领,语气急促。 “昨晚送饭的时候,就没发现什么异常?有没有人来过牢房?” “没有啊!” 狱卒被他抓得喘不过气,连忙摇头。 “昨晚就老周一个人送饭,牢房的钥匙也只有我们几个看守有,没人敢随便进来,而且老周在县衙当差十年了,从来没出过差错,怎么会……” 范彪松开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这案子并不复杂,就是一对男女因私情败露灭口,背后也没牵扯什么达官显贵、豪门世族,怎么会有人冒险在县衙牢房里下毒? “刑部那边今日可就要派人来查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一个年轻狱卒带着哭腔说道。 “犯人在我们手里死了,还连累了老周,我们肯定要被追责的!” 范彪心里也慌了。 犯人在羁押期间死亡,看守的狱卒首当其冲要被问责,弄不好还要被流放!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里飞速盘算着:“难不成是陈贵的家人来报仇了?”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林安和曲梅已经被定罪,再过几日就要问斩,陈贵的家人犯得着冒险下毒吗? 而且若是为了报仇,只毒杀两个犯人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毒死送饭的狱卒老周? 这根本说不通! “不对!”范彪突然反应过来。 “老周是送饭的,若是有人在饭菜里下毒,老周怎么会被毒死?他总不会吃犯人的饭吧?” 这话一出,在场的狱卒都愣住了。 是啊,老周负责送饭,他怎么也被毒死了? “某去找高阳县子!” 范彪猛地一拍大腿,赫然想到了温禾。 他转身对着狱卒们厉声吩咐:“你们都给某守在这里,不许任何人靠近牢房,不许乱动现场的任何东西,等某把高阳县子请来,再做打算!” 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