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茶盏磕在桌面发出轻响,他望着墙上褪色的家神画像,喉结动了动,“我只是昨天回家时提前发现了一点苗头,怕你们被误伤才把你们送走的!” 话音未落,李妈突然凑到跟前,布满老茧的手抓住他袖口就往跟前拽。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后,老太太立马皱起眉头直往后退,“你...你掉粪坑里了?怎么这么臭!” 她捏着鼻子直摆手,眼角的皱纹都拧成了麻花,“赶紧洗洗去!这死孩子一点都不讲卫生,以后怎么讨老婆哦!” “我……这!”李海波僵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昨夜里执行任务走的下水道确实挺臭的,可都过去整整一天了!他忍不住偷瞄母亲的鼻尖,心里直犯嘀咕:这什么鼻子啊?过了一天都能嗅出来的? 江南的溽热被一盆凉水浇得四散奔逃,李海波擦着发梢的水珠躺倒在床上,带着肥皂淡淡的香味沉沉睡去。 昨夜的巷战,确实把李海波累坏了,杀鬼子也是体力活啊! 蝉鸣声不知何时变得稀落,他揉着惺忪睡眼摸到枕边的怀表,表盘上的罗马数字刚转过五点半。 推开虚掩的房门,院子里只有李妈在洗菜,杨春三人都还没回来,看来三兄弟是铁了心要躲晚上的应酬了。 没办法,养足精神的李海波,告别李妈独自出门。 临出门时,李妈追了出来,“早去早回,外头乱得很。别喝那么多酒!” 日头西斜的弄堂泛着暖金色的光,李海波抬手招来街角的黄包车。 拉车的郭大力立刻直起佝偻的脊背,露出憨厚的笑,粗布短衫后背洇着深色汗渍。 这个来自湖北的汉子常年在这一带讨生活,车把手上缠着的红布条都快褪成白色。 “小波这是要去哪呀?” “松鹤楼!” 郭大力将铜铃铛摇得清脆作响,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穿过飘着煤球味的弄堂,掠过贴着"大东亚共荣"标语的砖墙,向着十里洋场的灯火深处疾驰而去。 李海波望着郭大力后颈滚落的汗珠。那些顺着脊梁沟渗进粗布汗衫的水痕,让他想起马全义健壮的臂膀。 小马那小子早就不拉黄包车了,随着“土地爷”小组业务量的增大,负责城区到丁家村这一段联络的小马有点忙不过来了,张书明让他别再拉黄包车,专心负责这条线,这小子还把新仔给带走了,不过新仔也快十五岁了,跟着小马能帮不少的忙。 李海波用帕子擦了擦额头,目光落在郭大力因用力而紧绷的背部肌肉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