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熊奎闻言嗤笑一声,把梅瓶小心翼翼放回箱子里:“你可拉倒吧!真要是纯金的佛像,别说摆在这儿了,怕是早就被人熔成金条藏起来了。谁傻到拿纯金铸佛像摆着?那不是明晃晃地招贼吗?半夜都得被人把门槛踏破,命都得搭进去!” “大清什么御制?”侯勇摸着佛像底座上的纹路,撇撇嘴,“你说得也是。这么说起来,这铜鎏金的倒还安全点。” 他把佛像往箱子里一放,又去翻别的东西,“管它啥材质,能换钱就行,总比那堆看不懂的字画强。” 李海波站在卡车后头,看着熊奎三人对着一堆稀世珍品胡乱点评,只觉得眼皮子跳得快要抽筋。 他娘的,这帮小鬼子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就这一整车的宝贝,折价四万大洋抵给他,简直是捡了天大的漏了! 李海波的目光扫过那些被随意扔在箱子里的古董,心里跟明镜似的——那幅被杨春当个宝贝的草书,瞧着笔法气度,八成是唐宋大家的真迹。 熊奎说要拿去腌泡菜的梅瓶,釉色青花浓淡相宜,胎质细腻,分明是明清时期官窑出品。 还有那个被杨春认成香炉的笔洗,胎薄如纸,透光见影,说不定是哪个文人墨客的心爱之物。 这每一件,往细里说都是价值不菲的精品,搁在太平年月,随便拿出一件都能让那些古董商抢破头。 也就这兵荒马乱的年头,人心惶惶,没人有闲心琢磨这些风雅物事,才让他捡了这么个漏。 李海波越看心里越亮堂,忍不住在心里盘算——这要是搁到几十年后,世道太平了,这些玩意儿可就不是大洋能衡量的了。 就说那尊被侯勇嫌弃不是纯金的铜鎏金佛像,工艺精湛,神态庄严,还是宫廷御制的,放到后世的拍卖会上,怕是能拍出天价。 更别说那些字画瓷器,随便挑一件,在上海滩换套小公寓都绰绰有余,运气好点,换栋小洋楼都不在话下。 他强压着心里的激动,看着熊奎三人还在那儿对着宝贝瞎琢磨,忍不住暗暗摇头——这帮糙老爷们,真是暴殄天物! 他清了清嗓子,沉声喊道:“都别瞎翻了! 箱子里的东西要是有瞧着顺眼的,每人挑一件留着玩。 剩下的都给我放回箱子里封好,留在车上,我等下就得开走!” 熊奎正拿着个玉扳指在指头上套着,闻言手一顿,抬头问道:“开走?开走去哪?这么多东西,放哪儿去?” 李海波白了他一眼:“当然是开去换钱呐!难不成留在家里等着下仔?” 几人一听这话,赶紧手脚麻利地把手里的东西往箱子里归置,三下五除二就把撬开的木箱重新钉好。 熊奎一边锤钉子一边说:“那我们还是不留了,一帮大老粗,拿着这些瓶瓶罐罐也欣赏不来,别回头磕了碰了,反倒可惜了。” 杨春先从车斗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看了看天色:“这就走哇?眼瞅着就到饭点了,你妈估摸着都把菜烧上了,吃了饭再走呗?” 李海波正弯腰检查箱子的封条,头也没抬地说:“不行,我得赶在下班前回宪兵司令部,晚上打算请小泉和山本喝两杯。” 侯勇也跟着跳下车,凑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问:“晚上不是有行动吗?这节骨眼上你还去跟那俩鬼子喝酒?万一脱不开身咋办?” 李海波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正因为晚上的行动太重要,我才必须找个铁打的不在场证明。 你们想想,这上海滩还有比宪兵司令部军官亲口作证更有说服力的吗?” 熊奎也凑了过来,眉头皱着:“可那俩鬼子精得跟猴似的,你到时候咋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出来?” 李海波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拍了拍胸脯:“放心,靠的当然是我这所向无敌的酒量!” “牛逼!”三人异口同声地赞了一句! 李海波摆了摆手,神色一正:“晚上你们就在家等着,别出去瞎晃。 我争取十二点之前赶回来,亲自给你们易容,这事马虎不得。” 说罢,他一猫腰爬上了卡车驾驶室。 熊奎见状,赶紧从车斗旁抄起摇把,弓着身子在车头前卯足了劲摇起来,“突突突”的引擎声很快在院子里炸开。 杨春扒着驾驶室的窗户,不忘叮嘱一句:“波哥,这车记得用完了还给76号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