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晚上还要去豫园赴宴,他不耐烦地摆摆手,让刘威赶紧滚。 沪上浙商同样不少,为首的顾福昌前年就在城北开了丰盛丝栈,生意火得很。 吴云要往上爬,得靠银子铺路,这个姓顾的老乡就是他的大金主。 顾福昌的晚宴,他必须去捧场。 刘威晃出县衙,浑身骨头像散了架。 三个小崽子没捞到手,不然又能多喝一个月的酒。 昨天喝得太猛,现在脑子昏沉沉的,像塞了团棉花。 按他的经验,得再喝顿回魂酒才行。 路上的小商贩见了他,都缩着脖子打招呼,眼神里藏着怯意。 在这县城里,他是妥妥的地头蛇,随便动个小手脚,就能让一家小商贩家破人亡。 满清以异族统治华夏,最狠的手段就是把百姓逼在崩溃边缘。 这样他们就只能埋头苦干,带着危机感活命,没精力琢磨造反。 时间久了,这种压迫让普通人越来越麻木。 面对强权,他们只会讨好、逃避,祈祷倒霉的不是自己。 陈林悄没声地跟在刘威身后。 或许是刘威太自信,或许是街上太吵,他压根没注意到身后的尾巴。 一直沿着肇嘉浜往东走,到了朝宗门外。 城外有个市场,人称东市。东市酒肆不少,更出名的是沪上最大的半掩门聚集地。 刘威今天没约到朋友,就在路边顺手拿了些酒肉,径直去找相好。 那女人是个半老徐娘,眼角的细纹堆着笑,挽着鬓角迎了出来。 陈林在远处看得清楚,刘威走进了小院。 他也跟了过去,手心沁出冷汗,指甲掐进掌心。 想到惨死的父亲、被抓的母亲,他才稳住心神。 刘威刚进院子,就听到门口有人喊他。 那声音有点耳熟,半大小子的公鸭嗓子格外明显。 他把东西塞给相好,没多想,转身去开门。 门刚开一条缝,一条毛巾猛地捂上来,盖住他的口鼻。 刘威一激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一股甜腻腻的气味钻进肺里。 毛巾上乙醚的浓度太高了,他的神经系统瞬间失灵,最后只看到一张瘦削的脸颊。 陈林死死稳住刘威的身子,用脚勾上门。 这种半掩门子,通常只有一个女人。 他把刘威撂在地上,走向堂屋。 那女人正低头在桌上摆酒肉,压根没察觉到危险靠近。 刘威再次醒来时,头晕得像要炸开,脑子懵懵懂懂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