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宋军吼声与箭雨破空声撞在一起,骑兵纷纷竖起左臂的小圆盾,“叮叮当当”的脆响连成一片,箭杆断成碎片,却有两支箭穿透盾缝,射中了战马。 受惊的战马人立而起,把骑手甩进雪堆。 阿剌不花又喊:“兀都!右翼锥阵!”三十名奚人骑兵突然收拢阵型,像支锋利的矛,直插平定军左路绕后的那十骑。 他们弯刀斜指地面,马蹄踏碎地面的声响整齐划一,竟是草原上最凶狠的“狼突阵”。 左路的平定军骑兵立刻变阵,不再分散袭扰,而是收拢成小团,短斧反手护住马颈。 为首的宋军刚劈翻一个冲在最前的奚人,就被侧面冲来的另一骑撞中腰侧,两人抱着滚进雪沟,瞬间被乱刀淹没。 “都随我冲!”阿剌不花亲自拎着弯刀,带着百名亲兵冲了上来。 他看得清楚,那黑甲偏校是这队宋军的胆,只要斩了他,剩下的就是待宰的羔羊。 偏校似乎看穿了他的意图,墨玉黑马突然加速,铁枪不再横扫,而是直挺挺地指向阿剌不花。枪尖的红缨在风里狂舞,竟带着股慑人的气势。 两马相交的刹那,阿剌不花的弯刀劈向敌人的头颅,他算准了对方要么回枪格挡,要么俯身躲避。 可宋人将领偏不,他猛地一夹马腹,黑马竟人立而起,前蹄朝着阿剌不花的马头踏去。 这是同归于尽的招数!阿剌不花慌忙收刀格挡,手腕却被马蹄带起的劲风扫中,弯刀脱手的瞬间,铁枪已经到了眼前。 枪尖擦着他的狼尾盔划过,带起一蓬血珠,阿剌不花惊出一身冷汗,在马背上打了个趔趄,险些坠马。 “杀!” 铁枪没有追击,反而顺势一沉,枪杆横扫,将两名扑上来的奚人亲兵扫落马下。 他的黑马落地时,恰好踩在一个奚人的胸口,那声骨裂的脆响,让周围的奚人竟下意识地顿了顿。 就在这片刻的停顿里,已经冲到村口的平定军骑兵猛地调转马头,像道黑流卷了回来,他们不再恋战,而是直扑奚人左翼的弓手阵地。 那些弓手正忙着搭箭,哪里料到会被反冲,前方抵挡不住,瞬间被劈倒一片,剩下的慌忙拨马逃窜,箭雨的压制顿时瓦解。 “弓手补位!”阿剌不花的怒吼带着惊惶。 他发现这黑甲偏校的打法根本不按常理——明明人少,却敢分兵反击;明明该稳守,却偏要以攻代守。 尤其是那杆铁枪,时而如游龙穿梭,避开合围;时而如惊雷破地,硬砸硬撞,竟让他的“狼突阵”几次冲撞都落了空。 一名奚人蒲辇带着骑兵退回来,惊恐道:“谋克,这南人是属虎狼的!俺们拿他不下!” 阿剌不花看着自己的阵型被一点点蚕食,心疼得滴血,三百余人对八十人,本该是碾压的战局,却被对方搅得像锅烂粥。 那黑甲偏校的眼睛亮得吓人,总能提前看透他的战术,他想合围,对方就分兵袭扰;他想箭雨压制,对方就冲散弓手;他想斩将,对方就以命搏命,根本不给他半点机会。 偏校铁枪又挑飞了一名蒲辇,他的战袍已经被血浸透,却越杀越勇,当他注意到奚人“狼突阵”出现松动,立刻嘶吼道:“跟我冲!” 十余名平定军骑兵如影随形,跟着他的铁枪撕开的口子猛冲。偏校自己则带着主力继续往前冲,铁枪舞成个圆,枪风扫得雪花乱飞,竟让靠近的奚人近不了身。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