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几天就你一个人?” 他愣了一下。 “还有保姆。” 张述桐下意识想问你妈妈呢,但他心里突然多了一些猜测,只是说: “那你最近多小心。” “那个人不敢做什么的。”顾秋绵一字一句道,“而且我说了,一个玩具而已。” “所以才不生气?” 这时包子出笼了,被套在塑料袋中递到她手上,顾秋绵吃法很独特,她不用手拿包子,而是扯着塑料袋的耳朵,向两边一拉,将包子挤在嘴边; 咬了一口,却被烫了一下,于是捧在手里,吹了几口气,用牙齿小心撕掉一缕。 “当然生啊。”看来包子真的很烫,她边吸气边嚼着东西,连声音里的冷淡都有些维持不住,“但不是找了一个下午都没找到吗。” “也许等明天……” “既然找不到,”她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故意忽略了张述桐的话,咽下食物,声音平静下来,干脆地说,“那不如不想,这样还能开心点。” 女孩这样说着,却没有任何开心的意思。 让张述桐想起上学碰见她的时候,她老爸叮嘱她开心点,他现在才觉得这句话有其深意,别人家的父母最多说好好学习好好听讲别乱惹事吧,哪有嘱咐人开心的。 所以,大家还是谈些轻松点的问题,比如生死人命,而不是心情怎样。 “你怎么还不回去?” 这便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了,顾秋绵一直车接车送,上放学路上应该很安全,怎么今天一个人在这。 “有点饿。”她头也不抬。 但这也说明不是真的“高冷”,根据张述桐自己的经验,性子冷的人这时可能会说买东西、在等人、甚至说关你什么事,却不会解释自己的状态; 这更像把平时的习惯说的话刻意缩短了。 看来心情还是不好。 但张述桐也没办法,大小姐身边能人无数,用了一个中午的时间都没把她逗笑、还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他张述桐何德何能? 只好点点头,附和一句: “嗯,能吃是好事。” 谁知顾秋绵的动作一顿,停住咬包子的动作; 女孩第一次看了他一眼。 却是白眼。 “你这个人怎么净说些胡话……”她嘟囔道,“你专门跑过来就是为了气人的?” “我是说,你们中午刚吃完大餐,现在又饿了,不是说明……” “我就没吃几口,”顾秋绵不高兴地皱着眉头,“倒是你,怎么不和那几个朋友黏在一块了?” “有点急事。” “什么急事?” “保密。” “切。” 这时张述桐要的包子也好了,这种小吃一直是随吃随拿,只要不打包,你每吃光一个,老板就从蒸笼再拿一个,直到结账。 有了顾秋绵的前车之鉴,张述桐不急着吃,只是举在嘴边,嗅着发面的香气。 他侧脸看了看顾秋绵,她和自己一样,也将包子捧在脸前,盯着不知是包子还是前方的道路,但没耽误她的嘴巴在不停地动着。 “我以为你今天心情很差。” “是很差。” “不是刚说了不在乎吗。” “那也分程度,就算是不重要的东西,也是你的东西,谁的东西被人毁了能不在乎?” “你觉得那人为什么要对你的积木下手?” “以为我很珍惜吧,当初特地带来放在书柜上,”顾秋绵无所谓道,“其实还不如干点别的。” “要碰上了。”张述桐提醒道。 顾秋绵说话的时候没注意,包子正与那条围巾越来越近。 她这才回过神来,将围巾向里塞了塞,才撇撇嘴: “总之,这件事本身让人很有所谓,但那些积木无所谓,这样说明白了吗?” “所以处于一种心情差与不差的中间态?” 张述桐觉得女人真是一种玄妙的生物。 “不对。” “那是什么?” “是很差。” 张述桐语塞道: “可你还在吃包子。” “我饿了不行吗?” “中午去饭店呢?” “去哪吃饭不是吃。” “我好像懂了。”张述桐只好点头。 原来还是不太在乎。 “你根本就没懂。”顾秋绵却不满道:“你不就是好奇我为什么没哭没发火吗。” “呃……” 好像还真被她说中了。 张述桐还真想不通这个,要不怎么说他一直琢磨不透对方呢,对无所谓的事漠不关心?对有所谓的事才会认真对待? 他觉得自己快要接近正确答案,但这不是做数学题,只差一个运算的过程; 顾秋绵那边也没有后文了,她似乎不想解释这么多,又或者觉得解释了只会让别人幸灾乐祸; 这真是个聪明的女孩,他干脆闭嘴,这时候包子差不多凉了,冬天的风很冷,再烫嘴的东西几十秒就会被带走温度; 顾秋绵手里的第一个包子很快就要没了; 其实只要不板着脸,她的声音一直软绵绵的,吃包子发出的动静也是如此,张述桐听得也有些饿; 他默默咬了一口包子,破开绵软的外皮,露出里面的馅料,肥肉甜糯,蛋黄咸香,油渣酥脆……很诱人不假,可还是怎么看怎么矛盾,这也不是做数学题,爱者极爱,恶者极恶,但张述桐不属于这两者,他只是无感罢了。却突然听人在耳边说: “因为,那样就会被打倒了。” 顾秋绵静静说出答案。 张述桐愣了一下,他转过头,女孩的唇角还留着食物的油脂,显得越发红艳,她吃东西的样子和中午喝酸奶没什么不同,虽然中午有一群人围在身边,现在却只有她一个; 或者说反过来才对,她一个人的时候,和被一群人围在中央没什么不同。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