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10点13分; 上午的阳光洒在一张张洋溢着青春气息的面孔上。 广播里的曲子喋喋不休,它的旋律是那么明快。 若从空中俯瞰,冬日的操场上,一张张脸庞也是这么欢快,却有人在这欢快的氛围中离开,一路走得很快。 他们的班级在初四一班,一班的好处是每次做操都能第一个下楼,坏处是每次做操都被后面的班级挤在最里面; 所以当三个人影穿过整齐的长队,从初四到初一、从一班到六班,这样头也不回地在人海中逆行,有人的目光开始被他们吸引。 “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节拍声中,也有不少人的节奏乱掉,他们该踢腿的时候扭腰,该扭腰的时候踢腿; 据说在爪哇岛以南300多公里的东印度洋的小岛上栖息着一种特殊的红蟹,每年10月或11月雨季回归,它们就开始了传奇般的大规模迁徙; 小岛约80公里海岸线都由悬崖峭壁环绕着,因此它们如红色的海浪向陆地席卷,以惊人的气势冲破所有障碍物,公路、汽车、住宅、隧道……甚至是悬崖本身。 提供这条冷知识的人就在杜康身后,是名叫清逸的中二男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有如此即视感,反正杜康是觉得,现在他们三人犹如三只离群的红蟹。 他们在螃蟹大军里穿梭,眼前是一个个人影,灵巧而固执闯过一道道障碍,欢快的曲子中,杜康也不恼,只是笑嘻嘻地招招手,有时会遇到其他班里的熟人,有时难免会朝身边大喊: “借过借过……” “你小子别踢我,踢前面!” “哥们让一下,有事!” “当然是有急事,你问什么急事……我也不知道啊,我热着身就被他拉过来了!” “他”当然是指三人中走在最前面的人。 张述桐便是那只顶在最前面的螃蟹。 耳边的音乐声逐渐小了,他一只脚已经迈入教学楼大厅,阴凉的空气扑面,他专门等了一会; 果然杜康小跑着跟上,立马夸张地问: “到底什么事?” “说了啊,抓人。” “我知道抓人……问题不是抓人,问题是你突然就知道是谁了?” 他们三个并成一线,脚下不停。 “不知道。” 杜康一噎: “不知道那咱们抓谁去……” “但我知道他现在在哪。” “咱们班的人不都在外面做操吗?” “不是班里的。”张述桐摇摇头,“我昨天在老宋那里听了一下午,基本把所有人排除了。” “那要是班外的人范围不就更大了?”杜康瞪眼。 张述桐只是说: “范围反而更小了。” 初四当然在四楼,他们踏上第一阶楼梯,大理石材质,踩上去会有清脆的回音。 “怎么确定的,讲讲思路,我从刚才就憋着没问。”清逸凑过来。 “重点是城堡。” “城堡?” “对。” “我怎么觉得纠结这个没意义,也没看顾秋绵有啥反应啊?”杜康疑惑。 “不是说顾秋绵的反应,而是对方为什么会摔她的城堡。” 张述桐解释道: “和这个相比,对方的动机、身份,甚至是隔板上的名字,这些都是干扰。与其思考那些细节,不如说只需要抓住城堡背后代表的那个东西—— 他总结道: “他想以什么方式报复顾秋绵。” “我好像懂了。”清逸似有所悟。 “不是你俩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那就听述桐说,别打岔。”清逸瞪杜康一眼。 三人转身踏上二楼。 “我从昨天下午就在想几个问题,先说第一个,”张述桐的手指轻轻敲着金属扶手,“你们说,如果你们是那个人,该怎么报复顾秋绵?” “撕她作业?”杜康下意识说。 “不行,撕作业撕书不解气。”清逸已经先否定了,“你不想想,别说她家有钱,就算是普通学生,撕了再买本新的不就行了?” “骂她?” “你傻,这不直接被逮到了……” “不是,我是说写个信放她桌子上呗,那a4纸上面不也写了去死两个字?” “也不行,”张述桐摇摇头,“刚才说了,重点在于报复顾秋绵的方式,这种甚至不算报复,算无能狂怒。” “那就,把她手机手表之类的砸了?我表哥在市里上学,听说他们那里有个女生挨欺负了,和这差不多……” “那问题就大了。”张述桐却说,“别忘了她爸是谁,那样会闹到学校外面,很难收场的。” “所以一定要对她造成足够的伤害,但那人还不敢真闹的太大,被查出来?”清逸总结道。 “是啊,这样范围就缩得很小了。” “噢,所以是城堡?” “嗯,所以是城堡。” “你俩又在说什么?难道那人砸东西的时候留下线索了,不是没找出字迹吗?” 杜康又好奇道。 张述桐却不接话,而是反问道: “第二个问题,你觉得城堡对顾秋绵意味着什么?” “应该是很心爱的……玩具?她不是当初特意从家里带来的,我每次去书柜拿书生怕给碰到了,再把我赖上。” “没错。”张述桐点点头,“对方认为顾秋绵会很宝贵,但实际上,她根本没当回事。” 他想起昨天放学和少女的对话: “别说是那个人了,连我开始也没想到。那个人对顾秋绵的了解和我们差不多。没有更深,也没有更浅。” “那这孙子不得气死,自以为天衣无缝,结果人家顾秋绵根本没当回事。”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