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但你怎么怀疑吴姨的,还把我养的花砸了。”说着她撅起嘴,“算了,原谅你了。” “现在才原谅?” “我要听你推理,你快说,再不说我就不原谅你了!” 张述桐便点点窗户: “你知道他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来吗?” “为什么?” “就是想把自己摘出去,你想啊,他把其他人喊到一起,但事到临头唯有自己没去,这样既能……”现在用报复实在太煞风景了,于是张述桐改口道,“既能做坏事,事后又不怕被警察啊、你老爸他们啊发现,自己始终藏在幕后,煽风点火,你说他坏不坏?” “坏!” “但坏也没用,从昨晚开始他的节奏就彻底乱了,因为他没想到一件事。”张述桐又指了指那个楼下小小的黑影,对方快要走进教学楼了:“那五个纵火犯还没动手就被我送进去了。” “所以他今天才铤而走险?” “不一定,但想动手的可能偏多,当然最大的变数还是你,谁让你想吃猪肝,正好被他看到了。” 顾秋绵又瞪他一眼,她在玻璃上画上了新的图案,这次不是羊也不是鬼脸,是个猪头,无声地表示抗议。 张述桐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形容她自己: “不过多亏被他看到,在他眼里等于天时地利人和全部聚在一起,所以我又让清逸回去确定,我们走了他也跟着走了,那时候我就知道,他一定要动手了。” “然后呢?” 张述桐便说然后的事反倒没什么好说的,最有趣的是他的从头到尾的谋划,这个人比我想象得厉害得多。 “你还记得李艺鹏妈妈吧,就连这件事都是他授意的。” “连这件事都是?”顾秋绵惊讶。 “说授意也不准确,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他还有个同伙的,这件事就是通过那个同伙做到,想要了解你只有从三个地方下手,商场、别墅和学校,别墅那里他混不进去,他自己就在商场,那就只能从学校了。” 顾秋绵真是最好的听众了,无论张述桐说什么,都凝息屏神,信服地点点头。 “那现在我们从头开始推,”张述桐在玻璃上划了一条线,“最开始的时候,是不是有个人把你的积木砸了?是不是因为积木被砸,让李艺鹏暴露了;然后是不是他妈妈就来了;他妈妈说漏嘴了,又导致纵火犯提前动手,看起来是意外层出不穷,但事实上……” 他轻轻叹了口气: “一旦从头开始推就全错了。” 他又把那条玻璃上的线划去: “这件事要倒着来看。” “最关键的地方在于一件事,如果能想通它一切就豁然开朗——那个人昨晚为什么没来。 “你想,他既然是牵头的那个人,总不能是突然怕了?这不符合他的形象,那就是有急事?也不对,太搞笑了。” 张述桐开了个玩笑,你觉得他喝凉水突然拉肚子有没有可能? 顾秋绵却推他,哎呀你这人怎么这样,快说快说! “我说了,他从一开始就没想来,对其他五个人来说,李艺鹏妈妈的事是变故,唯独对他来讲,是提前布置好的一个……激将法。” 张述桐便又从李艺鹏的事开始往回解释,围巾、城堡、厕所隔板上的名字……顾秋绵越听越惊讶,最终有些后怕地拍拍胸脯,她入戏还挺深。 张述桐就问你有没有看过福尔摩斯? 她说当然看过。 张述桐又说,那你知道不知道“最后一案”?是讲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在一条瀑布边展开了殊死搏斗,最后两人双双坠入河中,同归于尽。 顾秋绵便急着问你到底想说什么?不是说没事吗,什么同归于尽? “只是举个例子,我是说我虽然不是福尔摩斯,但这人也不是莫里亚蒂。” 他随口道: “这句话的意思是,他卖猪肝还是卖鸭肝都不重要,谁管他卖什么肝,他脑子里想的什么我早就猜透了。” “那重要的是什么?”顾秋绵又问,她还挺会抓重点的。 对啊,重要的是什么呢? 这句话只是他随口说的,为了表明凶手不怎么危险,你也别太在意。 要是放在平时,张述桐早就被这个刁钻的问题噎住了。 但他觉得今晚的罗马假日真没白看,作为马仔你可以做不到带大小姐去逛最繁华的商场、吃最好吃的食物、玩最有趣的东西……寒酸也好奢侈也罢,但唯独有一点不能做不到。 那就是一定要让对方露出笑容。 所谓公主,也只是个被哄得晕乎乎的傻女孩。 提问—— 如果你早就预料到一件事件会走向终结,结果又无法改变,你会做什么? 张述桐早就知道今晚的电影无法看到结尾了,谁让顾秋绵在美甲店美美补了一觉,耽误了时间,但又不好直说这事赖你。 所以张述桐现在有答案了。 他便在顾秋绵耳朵边悄声说了几句,还纳闷女孩的耳朵附近怎么有点烫,但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听完目瞪口呆愣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你好坏啊!” 张述桐对她翻个白眼。觉得这人可真难伺候。 原本他都没想把自己的准备告诉顾秋绵,这样女孩凶手两头骗,最后一刻揭开真相,两个人一起震惊当然是两份震惊。 “但我喜欢。”大小姐窃笑,又亮着眼睛好奇道,“所以接下来你要怎么说?” “这个嘛……” 她是在问自己的台词,张述桐的确有点犯难,众所周知,登场与终结的台词是需要反复斟酌的,就像假面骑士变身那样,男人最重要的当然是帅气,一个人做好事不图名不图利不图色,当然图的是拉风啦。 他钓鱼的时候正好想出一套拉风的台词,虽然现在两份震惊只剩下一份,但张述桐深谙此道,一份也不耽误他耍帅。 于是他正要开口,顾秋绵却抢答道: “听我的,谁让你打赌输了,欠我一个愿望。” 张述桐想说我就没欠过你愿望,再说真要欠了不应该用在更重要的地方,大小姐你就这么想应为“篡改”我的出场台词吗? 他说不行,顾秋绵说行。 张述桐觉得她在耍赖,这时顾秋绵却拿出了杀手锏,说你要是不听我就告诉阿姨你在草纸上写我名字的事,反正我现在认识她了……张述桐是真没想到老娘和草稿纸还能在这里埋伏自己一手,他叹了口气: “那你觉得该怎么说?” “我想听幽默点的。”顾秋绵眨眨那双飞扬又漂亮的眸子。 “我这人没幽默细胞的,”他觉得自己还是适合走冷淡风,试图讨价还价,“帅气点的行不行,或者咱们严肃点?” 她却不情愿地说不行不行,就要听好玩的,你耳朵凑过来,我教你怎么说…… 张述桐咬了下嘴里的软肉,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手电。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