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那袋早餐饼干很快空了一半。 张述桐开始回忆这部电影讲了什么。 它好像从头到尾都在说一件事: 如果你知道一件事会不可避免地走向终结,而结果又无法改变。 你会做些什么? 但这是从前的观后感。 现在则不同了。 张述桐庆幸自己耗光了摩托车里最后一点油,在它走向终结之前,改写了这个结局。 他一边盯着屏幕,一边发散着思维,料想中最坏的结果,无非是零点后凶手上门,顾父带着保镖抓到了人,正要和女儿报个平安,却发现人不见了,这时候他带着顾秋绵回去,虽然偷偷跑出来的事会被发现,但起码证明不是白跑一趟。 到时候希望不会被大老板怪罪。 但被怪罪了也没办法。 他又有点困了: “我去洗把脸。” 张述桐轻轻走出房门。 同一部电影同样的人,不同的时间和地点,心境难免不同,他的注意力其实很难集中到屏幕上,总在想还有哪里做的不够好,顾秋绵是不是真的安全了……其实是在内耗。 唯一有些愧疚的可能是路青怜那边。 张述桐不太担心她的生命安全,只因路青怜已经和对方交过手,何况别墅里也有保镖,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惊扰,他答应了顾秋绵不再出去,这次他没有失约,但他做出约定的人不止一个,最后还是失约了,你做出一个选择后另一条路会自然而然地消失,人生不外如是。 若萍说得也对,自己眼下去了也是拖后腿,做人不能自负、没有什么非自己不可的、总要改邪归正,他默念着这些话洗了把脸,再抬起头的时候,被自己的脸色吓了一跳。 原来是医院的镜子太脏,脏的连面孔都成了灰白色,却难掩疲惫,他看着上面肮脏的水渍,最后叹了口气。 又摸了下额头,好像又开始热了。 他脚步发飘地回了观察间。 观察间观察间,顾名思义自然是用来观察的,门上有一个圆形的小窗,房间里的情况能一览无余。 张述桐脚步很轻,他本想直接推门进去,却隔着窗户发现顾秋绵的睫毛在一点点重迭。 原来她也很困。 不过强撑着打起精神。 是有什么事放心不下呢? 张述桐推开门,她好似惊醒,用力眨了眨眼: “你烧退了没有?” “好多了,”张述桐说,“如果撑不住我就去隔壁打一针,哪有人会在医院里病倒,笨。” “哦。”她后知后觉地点点头。 张述桐坐到她身边,问她还要不要继续看电影,她说当然了,我说好要陪你看完嘛。 实则两人都在和眼皮打架,好像都想先把对方熬的睡着了,自己才能放心闭上眼。 但她怎么能熬过自己,张述桐看着她脑袋慢慢垂下去,呼吸声变细,连饼干也不吃了。 这场比拼按下暂停键。 因为张述桐的手机又响了。 老宋又醒了一次,就在刚才,他老人家似乎和麻醉药斗争成瘾,又是只留下一句话,接着昏迷过去。 “他说让你自己去他的宿舍,动作要快,拉开第二个抽屉,那里有他的身份证,住院要用,可以报销,拍张照发来就行,他有东西留给你。” 杜康的原话是这样。 宋南山是个相当不靠谱的成年男性。 他第一次强撑着醒来是为了当月老。 第二次醒来是为了报销住院费。 这也是杜康的原话。 “很急?” “他醒来第一句话就说的这件事,我觉得挺急吧。” “我知道了。” 张述桐挂断电话。 “怎么了怎么了?”顾秋绵揉着眼睛问。 “老宋那里有点事。” 张述桐没说身份证,因为不可能是身份证,那句话的重点有两个,一个是让他“独自”去宿舍,另一个是有东西留给自己。 那句“是我错了”到底指什么,张述桐想弄清这个问题。 他知道老宋的宿舍在哪,学校附近,走路要十分钟左右。 张述桐看眼时间,现在是十一点二十分。 “还要出去吗?”顾秋绵有点不开心地问。 “当然不去。” “哼。” “哼什么?” “你刚才明明想出去。” 张述桐刚才确实站起来了,但他又坐回椅子上,觉得什么事都没有过了这个凌晨重要。 “抱歉抱歉。”他为了自证清白,干脆把摩托车钥匙递给顾秋绵,女孩一把夺过,又哼了一声,好像是算你识相的意思。 张述桐心想你怎么和收我私房钱差不多?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