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2月25日。 “你彻底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 3月1日。 “也许真的是幻觉。” 3月5日。 “可我不信。” 3月10日。 张述桐越翻越快,直到他发现了一张新的照片。 照片模糊不清,他仔细辨认,却发现模糊的不是拍摄的环境,而是拍摄的对象本身。 那个女人也不是如同以往的照片上的短发女子,而是留有一头长发,按说老宋不会把一个无关的女人放在日记本里,可他的批注却是: “你、是、谁?” 4月4日。 张述桐急忙往后翻,这次没有照片,而是两句话: “我可能快要疯了。” “可如果我没疯,你到底是谁?” 张述桐无声地张了张嘴。 他又翻回上一页,再次看向那个女人,只有一个侧影。 一个已故的女人,变成了另一个人,她们是同一个人…… 他现在无暇思考更多,只是凭着本能翻到下一页,急迫地想要知道老宋最后一次见女友是什么时候,然而新的一页的内容却是这样: “已经是第三年了。” 落款是2010年的12月12日。 张述桐有些惊讶,他本以为这么厚的一本日记会按照年月延续下来,可直接跳到了一零年,也就是说这一年半的时间里,男人一无所获。 所以最后的结果到底是什么? 他干脆不去翻中间的内容,而是用指尖掠过一页页纸张,他翻得飞快看得也飞快,可除了男人有时抒发心里的苦闷之外,没有任何发现。 那个神秘的女人似乎就此失踪了。 他甚至翻到了最后几页,最后几页的日期是2012年11月,就在一个月前。 张述桐合上日记本,他消化着其中的信息,想起和路青怜交手的长发女人,想起雪地上的脚印,想起那栋研究了许多次且堪称无懈可击的别墅。 别墅外围着一圈栅栏,上面装有电网,两米多高。 栅栏的正门装着密码和指纹锁,还有人脸识别。 路青怜判断,凭那个女人的身手,几乎没有可能直接越过两米高的栅栏。 他在别墅外的石碑发现了2004这个数字,那栋别墅至少建于八年前。 保姆吴姨说,大门的系统里只录有顾秋绵一家的人脸。 可那个凶手还是悄无声息的进去了,明明对方不会飞天也不会遁地,也没有缩骨术这种特异功能。 他随即想起顾秋绵离奇的失踪。 想起了…… 在别墅的全家福里看到的长发女人。 女人很美,三十多岁的样子,眼睛和顾秋绵很像,不过是瓜子脸。 顾母留着一头长发,在合影中泛着温婉的笑意,一个照面就能让人心生好感。 而全家福拍摄的时间是—— 2006年。 张述桐从未与那个凶手见过面,而与她见过面的只有路青怜,可挂全家福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沙发上。 老宋到底看见了谁? 真的。 是。 前女友吗? 今天是12月8日,男人出了车祸。 而就在12月7日的昨天,男人才目睹着那张全家福,唏嘘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那似乎是他第一次看到顾秋绵的母亲。 张述桐不寒而栗。 他突然间明白了一切。 明白了老宋为什么要自己立马从别墅接走顾秋绵,也明白了他为什么跟杜康说话的时候总是含糊其词,甚至明白了对方为什么把最后的选择权交给自己。 他最后想起了八年后学姐发来的那张照片,摄像头拍到了一个长发女人,因为角度,只拍到了她的那头长发,却没有拍到衣服与脸。 他没有多想,因为曾经见到路青怜去往别墅,便以为那就是路青怜,无论真假,可张述桐从未想过,那个凌晨时拍到的长发女人—— 是顾秋绵的母亲。 他还知道顾秋绵有着低血糖,她睡觉从不锁门,她总是围着那条红色的围巾,视为母亲留下的重要的遗物,被自己踩一下都会伤心地哭鼻子。 张述桐终于想通了12月9日的那个凌晨发生了什么,他轻轻闭上眼,甚至能重构那个残忍的过程,一个女孩从睡梦中惊醒,她迷迷糊糊头脑不太清晰,在夜色下月光中看到了那张魂萦梦牵的脸。她可能或激动或懵懂地红了眼圈,扑了上去,然后…… 张述桐已经不愿意去设想更多了。 他只知道女孩从此结束了明媚的生命,她看到了离世多年的母亲,却再也看不到明天。 张述桐又看了一眼时间,而在如今的12月8日,11点40分,那个女人正在赶往别墅的路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