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张述桐下意识收声。 明明周围不少人窃窃私语。 他顺着班主任的目光望去,对方饱含深意地望了自己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和路青怜在一起,自己永远像带坏良家少女的那个,比如当时在医院里,差点被那个女医生戳着脑门骂一顿。 张述桐犯不着和中年妇女过不去,他便撕了张草纸,推到路青怜旁边: “除了小动物对你亲近,是不是人也可以?” 路青怜先是扫了一眼,随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意思应该是: “你最好说一些能让人听懂的话。” “中午好像也不行。” 张述桐不开玩笑,又写道。 他才想起来中午还有顿饭等着自己,大概是庆祝第一天上学的聚餐。 “到时候去不去吃饭?” 路青怜直接问: “钥匙在哪?” “在我身上。” 那天晚上他直接从宿舍跑出来,没空把钥匙归回原位,这几天一直拿在身上。 路青怜伸出白皙的手掌。 张述桐把钥匙放在她手里: “我尽量找时间。” “好。” “对了,语文课学到哪了?”张述桐又问。 下节课就是语文。 “张述桐,这种小事你完全可以问其他同学。”路青怜停顿笔尖,“捕蛇者说。” “你是学习委员。” 路青怜不再理他。 另一边,讲台上的竞选也快要分出结果。 张述桐趁着这个时间记了下人名,比如班长是个男生,叫吴胜宇,个子高大。 还比如前排自称若萍朋友的女生叫魏晨晨,纪律委员,两人从前都是二班的,老搭档了。 这些信息都是魏晨晨告诉他的。 若萍的朋友一般有两个特点,一是能聊,二是懂得打扮一下自己。 所以对方明明是纪律委员,却留着时尚的波波头,还是个话唠,有时找同桌说几句,有时拍拍前座,也有时回过头和张述桐聊天,说的多是原本班上的八卦,张述桐不好推脱,便礼貌地附和几句。 张述桐从前没在意过外班的动向,如今知道了不少事,像新的班长,就是二班的“班草”,阳光开朗的性格,篮球打得很好,似乎篮球打得好的男生在哪都受欢迎。 其实每个班都有几个受欢迎的男生女生,像原来的一班,就是路青怜和顾秋绵光芒太盛,把其他人都盖过去了。 至于二班的这位,吴胜宇,有点耳熟。 他想了想,好像对方和杜康有点过节,不过忘了原因。 魏晨晨的八卦激起他更多回忆,回溯以来,他上学的时间没几天,对周围的一切仍有新鲜感。 他们学校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顾老板没少赞助岛上的教育业,除了那个塑胶操场以外,还陆续捐赠了一些资金,大意是岛上的建设跟上了,教育也要跟上。 校长与顾总心有灵犀,满口答应要让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其实他们学校成绩一直可以,只论平均分的话,放市里也能排个上游,但抓成绩是长线作战,不如多搞一些课外活动,所以除了教学楼和行政楼外,还有一座活动楼。 比如那座图书馆,就建在活动楼旁边。 又比如活动楼里还有一整层的活动教室,以及报告厅。 活动教室自然是社团活动的地方,张述桐后知后觉地想起,他们初中社团还真不少,而上一周正好是考试周,所有活动都停了,当然社团活动也不是每天都要去,在国内不太现实,改为每个周二周四。 张述桐是辩论社的。 他曾多次在比赛中舌辩群儒——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他当初挑辩论社就是图省事,反正谁看他都不像话多的人,也没人指望他发言,张述桐往往找个角落,往那里一坐,安心地写作业,或者拿本漫画看,等放学铃一打响,便拎起书包直奔湖边。 一层的报告厅则是用来举办各种大型活动的。 比如毕业典礼,比如元旦晚会,比如学生会竞选。 有的地方会叫礼堂,但小岛上就没有这么洋气的名字,直接叫报告厅更省事,按理说一间报告厅装不开整个学校的学生,但他们人少,堪堪够用。 张述桐难得回忆了一下每年的元旦晚会是怎么过的,一般以班级为单位,每个班出个节目,张述桐之所以对它印象深刻,是因为一班的两个名人从没参加过晚会。 路青怜每逢新年都会回到庙里。 而顾秋绵,好像初中三年,她的新年都是跟父亲出岛过的,经常一请就是好几天假,记得有过一些传言,有一年大小姐一放学就上了车,然后直飞三亚,别人受冻她美美地晒太阳。 依稀记得每到这个时候一班都会很无精打采,明明这种大型活动正是争相表现的时候,但两名少女不在还能跟谁表现?老宋比较开明,只要不太离谱的节目他都痛快通过,有一年很恐怖地演了话剧——恐怖之处在于,清逸写的剧本,若萍当的导演。 张述桐还记得那年他和杜康出岛借了器材,两人扛着大包小包打了出租车,坐了一路船,老宋在港口等着他们,接了人直奔商业街的火锅店,鸳鸯锅子里白气升腾,模糊了每个人的脸,张述桐记不清当时的画面,但能记起火锅的味道。 学生会的存在感则很低,低到张述桐对它印象很少,无非是每个年级巡查纪律检查卫生,早上查一下迟到,还有每周一的升旗仪式上,写篇讲稿,像某些国家大事的观后感啊,模范作文啊,一些比赛或考试的成果云云。 好像也有一些别的校园活动,别以为小地方就等于枯燥,相反越小的地方花样越多,张述桐隐约记得有时会组织出岛的旅行,到市里的博物馆参观,也有一些独具特色的活动,初二还是初三那年,以班级为单位打过雪仗。张述桐一直遗憾的是学校里没举办过钓鱼大赛。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