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伦道夫在哥廷根大学完成了前所未有的神迹.” 华罗庚看这份科技杂志对林燃哥廷根神迹的描述时,眼神中浮现出羡慕。 他羡慕的不是对方能够当着全球数学家的面完成这样的惊世之作,能够在哥廷根这样的数学圣地接过前人的接力棒,完成史无前例的表演。 他羡慕的事情很简单,羡慕对方能够做数学最前沿的研究,还能一直有第一流的成果产出。 这种羡慕的情绪,当华罗庚看到陈景润寄回来,刊登有陈景润参与署名学术论文的顶级期刊时,他内心也会产生相似的念头。 华罗庚还在阿美莉卡的时候,做的也是最前沿的数学,成果虽说和费马大定理、孪生素数猜想不能比,但也称得上有价值的成果。 说是一流成果丝毫不为过。 但自从回国之后,自己虽然表面上还在做数学研究,但他内心很清楚,自己已经远离现代数学,已经跟不上时代潮流了。 从最开始在燕京,以培养学生、梳理华国数学体系、建立数学研究所、华国科技大学等等,行政事务和学生培养占据了他绝大部分的精力。 而且无法和外界数学家沟通,无法接触到数学期刊,他也很难继续坚持现代数学的研究。 你用不到最前沿的工具,了解不了现代数学进展,又从何谈起做数学研究呢? 后来更是去羊城做偏向于应用数学的工作。 从数学角度出发,去羊城做应用数学,比原本要去一线工厂和农村推广“统筹法”和“优选法”更好。 现在来51区做应用数学,能够接触到最前沿的数学期刊和其他学术期刊,又要比在羊城更好一些。 但这些都比不上早年间,自己做数学学术研究的单纯快乐更能带来心灵上的满足。 但自己真的后悔吗?华罗庚的内心无数次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1985年,也是生前最后一次演讲的时候说:“人有两个肩膀,我要让双肩都发挥作用:一肩挑起‘送货上门’的担子,把科学知识和科学方法送到人民群众中去;另一肩当作‘人梯’,让年轻一代搭着我的肩膀攀登科学的更高一层山峰,然后让青年们放下绳子,拉我上去,再做人梯。” 他想自己大概是不后悔的。 只是每次看到类似报道,都会引起自己的思绪。 华罗庚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然后带着这份报道和笔记本离开办公室,走进会议室。 他是第一个到的,陆续其他人接踵而至。 “华所长,数学领域,您是专家,我们今天开这个会,也是想听听您讲一下林燃的数学能力到底有多强。 内容需要包括,孪生素数猜想是什么,六天时间现场证明是作秀还是真的,孪生素数猜想被证明的意义。”会议主持人说道。 这都是早就准备好的课题,相当于是科普性质的。 和白马有关的一切,五十一区都很感兴趣。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从五十一区成立的那天开始,它就做好了白马有一天回到华国之后,无缝来五十一区当负责同志的准备。 华罗庚说:“林燃曾经提到过,数学家分两种,青蛙和飞鸟。” 他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二者的含义,然后说: “过去大家以为现代数学是一棵树,越往上,代表着对现代数学挖掘的内容越深,互相之间的关联性也就越弱。 而格罗滕迪克先站出来说,我怎么感觉好像不是树呢? 他也是第一流的那批数学家之一。 不止他,还有其他数学家也有类似的感受,但大家都是感觉,隐约觉得不一定是树。 这样的感觉既有来自数学家的直觉,也有来自物理学的影响。 因为爱因斯坦的物理学提出了大一统理论,觉得有一种统一的理论来解释所有的相互作用。 这样的思潮也对数学界产生了影响。 明明那么明显不同的力都有可能能统一在一个框架里。 数学为什么不行? 但上述的都是感觉。 而林燃是第一个用一整个框架和一部分证明,站出来说,数学不是树,应该是河流。 这个河流最终都会汇聚在一起,汇聚到大海里。 就好像他是飞鸟,拿着照相机拍了张模糊的照片,隐约好像是他说的这样。 也就是说,如果在飞鸟数学家里,林燃是看的最广的那个。 他不但能看到还能拿出照片来。 而同样另外一种数学家是青蛙,是埋头研究他自己擅长的这个分类,试图把他所专注的泥潭研究清楚。 可惜的是,林燃可能也是做的最深的青蛙数学家。 所以他同时兼顾了看的最广的鸟和挖的最深的青蛙。 毫无疑问他就是当代最好的那个数学家。 这点在这次哥廷根之后,已经是全球公认的。 甚至我们大家都很清楚,他也是最擅长应用数学的数学家。 能够帮助阿美莉卡实现偏差度只有1200米的登月。 甚至美苏发射前后间隔不超过两个小时。 这比登月点和目标点差1200米更难,因为给你计算调整的时间更少。 所以我只知道他在数学上的能力是当代第一人,我感性认识里,比高斯还要更强。 但到底能力有多强,如何量化,我不知道,我没办法给一个准确的答复。 说回哥廷根六天证明孪生素数猜想。 这个问题非常难,在我看来这是最难的那批数论问题。 他现场证明也好,又或者是发论文证明也好,都不会影响他的地位。 到了林燃这个地步,他已经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自己。 从数学界地位来说,他能够把伦道夫纲领从框架变成理论,远比他解决一两个问题要重要得多。 这么说吧,从动机的角度,我不认为林燃有要表演的动机。 除非是哥廷根方面强行要求,但很明显,哥廷根一直以来的表现都无法约束林燃。 因此我认为是真的,他真的在六天内就完成了证明。 所以在这个前提下,他就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强的数学家,没有之一。 最后孪生素数猜想被证明的意义更多是在数学层面,对于世界的意义暂时没有。 数学上,会有更多以往认为很难的数论问题陆续得到解决。 毕竟他在论证孪生素数猜想过程中用到的很多工具都具备很强的普适性。” 会议结束后,华罗庚来到钱院长的办公室私聊。 私聊就要放得开多了。 华罗庚第一句话就是:“我严重怀疑林燃被外星科技改造过!” 钱院长不但没有震惊,反而认同地点了点头:“我过去也有类似的猜测。 无论是不是六天之内证明孪生素数猜想,他都超越了我们对正常天才的认知。” 华罗庚思考半天后说道:“我一直怀疑他不是哥廷根大学的。” 钱院长这回就脸色一变。 因为无论是哪个口径,都说的是林燃是哥廷根大学毕业生。 更多来历媒体没有曝光,但可以看到一些猜测,51区都有所收集。 比较一致的说法是,林燃是出生在欧洲的华裔,父母双亡作为流浪汉艰难求生,因为惊人的天赋进入哥廷根大学求学。 虽然没有得到林燃自己承认,但这确实是一种比较权威的说法。 但无论是林燃自己还是哥廷根都承认过,他本科和博士都毕业于哥廷根大学。 “你确定吗?”钱院长神情严肃地问道。 华罗庚说:“我不确定。 这只是我的怀疑。 1954年的时候国际数学家大会在匈牙利举办。 我当时作为华国代表去参加了那次大会,会上西格尔作为数论领域最著名的数学家之一,我肯定得和他聊两句。 你知道的20年代开始哥廷根就有华人留学生,魏时珍先生创办了哥廷根华国留学生协会,第二任主席是老总。 我就有聊到他们那有没有华裔学生。 他给我的回复是别说华裔学生,因为二战的缘故,哥廷根本地连华裔都走完了。” 魏时珍是哥廷根大学首批华国留学生,做微分方程的华国数学家。 不过因为其书香世家出身的缘故,他博士毕业回国后,做的都是一些西方哲学的研究,远离数学一线。 华罗庚说完后又找补道:“当然毕竟这是1954年的事,本来也有可能之后林燃跑到哥廷根去了。 总之像他这样的人,在哪里都能出人头地。” 钱院长说:“你这个说法给了我全新的灵感。 说不定像我们猜的那样,其实是阿美莉卡外星科技改造后的产物。 这一批被改造的人有很多,只有他活了下来。 所以他在阿美莉卡的认可度才这么高。 无论是当白宫事务特别助理还是NASA局长,一路畅通无阻。 如果是这样,那这就完全能够解释得通了。 他是从小阿美莉卡神秘基地培养的天才儿童,外星改造后,他的天才程度得到了进一步加强。 同一批改造的儿童里,甚至可能只有他活了下来。 等到长大成人后,一方面他不得不为阿美莉卡工作,另外一方面又因为成长过程中的惨痛经历和华裔的身份认同而希望尽可能和我们联系上。 而也正是因为他接受改造的经历,以及成长过程中大量和外星产物接触,他才有可能偷偷把那个东西给藏起来,而不被发现。 我们以为是最近才拿到手的,也许他在十年前就拿到了,一直想找机会提供给我们。” 华罗庚低声补充道:“所以在《高堡奇人》中他才会反复强调外星科技。 但因为外星科技改造人类肉体听上去过于不可思议,他怕这样写了我们不会相信,所以没有写。 这次哥廷根现场表演,也许有想要让我们意识到,外星科技除了实物外,还有改造人类肉体的部分。” 钱院长感觉所有的猜测形成了闭环,怎么想怎么觉得是这么的符合逻辑,他语气中带有一丝兴奋: “你知道埃里克·扬·哈努森吗?”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