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荒唐。” 听到那理由,姬明昭禁不住闭目启唇轻嗤一口,崔谨时闻此亦不由随之惨笑:“荒唐……是荒唐,太子殿下是何许人也,他自幼聪慧,智勇无双,又怎会能连个细作都分辨不出来呢?” “可是殿下啊——您说,就算你我都知道朝廷那话说得荒唐,那又能怎么样?” “太子殿下已经薨了——人死又不能复生!” “且他的桌案是堆满了与那五派弟子间往来的书信,而彼时大鄢在北境与戎鞑几次交战,又确乎是在接连失利。” “纵然……身在军中的都知道,那几次交战失利分明是因着戎鞑派了探子烧了我军的粮仓,新粮运送不及,战士们缺衣少食,这才教那蛮族钻了空子——可此事,朝中的文臣们不知道……天下的百姓不知道!!” 男人讲述着,喉咙里不受控地夹杂上了三分悲愤:“所以,就算臣等知道那话荒唐,这又能怎么样呢?储君没了可以再立,但先帝需要个同戎鞑正式开战的理由,朝臣们需要个能掩盖自己或因贪墨、或因惫懒而殆误战机的幌子,天下人更是需要个能宣泄情绪的出口!” “除了我们——除了我们这些个深知太子殿下性情品行,曾受了他无数恩惠的殿下的旧部,没人在意他究竟是如何死的!根本就没人在意!!” “……殿下死的那年,才是刚到不惑的年纪。”崔谨时颓然向后栽仰着瘫进了椅子,声线内已带多上了些许哽咽。 他栽在那里缓了许久,半晌方恢复了重新开口的力气:“臣等……由是怀疑起了老国师与先帝,并一面关注起了这二人的动向,一面尝试着想要联络那些被人关押进死牢的五派弟子——臣等想把他们从死牢里救出来,更想查清太子殿下薨逝的真相,洗清他身上的污名、还他一个清白。” “但那是我们的力量比之整个朝廷,终竟太小太小——当臣等终于打通其间的各个关窍,能摸进那些死牢的时候,他们都已被斩首示众了。” “——死的干干净净,一个不落。” 男人面上映着的悲色愈甚,瞳中亦泛上了大片的凄苦。 姬明昭听罢只迟疑着蹙紧了眉头:“崔大人,你确定那些弟子们当时果真是都死了吗?”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