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可她没有松口。 仍旧用力地咬着。 一边咬,一边淌泪。 你说那人疼吗? 都说十指连心,怎么会不疼呢? 可那人不曾避开,连动一下都不曾,就那么任由她死死地咬着。 夜里的山风呼啦啦吹着,沿着缝隙灌进柴屋,吹得着榻旁烛花摇影,继而猛地一晃,竟就把柴屋吹成漆黑一片。 阿磐在夜色中缓缓松了口,也缓缓放开了手。 听见那人问,“阿磐,你渴了吗?” 那人知道她夜里总要口渴,也总是要起来喝水的。 渴啊,渴,然仍旧摇头。 夜色里的摇头那人怎会看见呢? 可他仍旧递来了一牛角杯的水。 杯中的水还温着,想必早就凉了,也早就在他手中暖了多时了吧? 听见那人说,“与孤说说话吧。” 可她到底没有什么可说的,没有,一句也没有。 她不开口,那人也并不怪罪。 那低沉宽厚的声腔清和温润,“孤找到了你的耳坠。” 阿磐鼻头一酸。 那么一枚小小的耳坠,早就淹在了乱草之中,若不是掘地三尺,又怎么能找到呢? 他竟找到了。 他还说,“阿磐,孤带你回家吧。” 她于暗夜中问起,“大人可知道奴从前是什么人?” 那人说,“知道。” 也是,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知道,却也一次次信了她,一次次留了她,山高路远,也仍旧为她而来。 阿磐睁开朦胧泪眼,“奴是......” 可那人坦坦荡荡,坦坦荡荡也斩钉截铁,他说,“你的过去,孤永不相问。”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他怎么不算是端方君子呢? 那人还说,“你在孤眼里,永远是个干净的人。” 她可还算是个干净的人吗? 阿磐恍然一怔,竟不敢再说这样的话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