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小狗一路跟着,也一路吠叫,它如从前一样追随着自己的主人,小小的脑子里还猜不到这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磐不知如何宽慰,孤家寡人这条路,从他南面称尊时就已经开始了。 早就不能回头,以后也不能回头,这条路没有尽头,至死方休。 不知如何宽慰,便只是垂眸默着。 那用力握她的手到底是松开了,松开了,继而又顺势推了她一把,那苍白的脸在车舆中看起来愈发没有什么血色,“下车,走吧。” 走吧。 这二字于他而言必定很难,她一走,他便仍旧是那个只为中山而活的孤家寡人。 下回再见,便是刀戟相向,势不两立了。 然萧延年没有食言。 多陪他走了这一小段的路,终究是堂皇正大地放她走了。 那句“公子保重”就在嘴边,可在那唇齿之间踟蹰辗转着,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他与谢玄,到底不能两全。 一人保重,另一人便要临危。 因而不说,话也就生生地咽了下去。 推开车门,下了马车,她的小狗“汪”的一声扑了过来,谢玄的人也已经守在巷口了。 小狗不嫌主人的衣袍到底多脏,也不嫌那一身的血腥气。 两条后腿支在地上,两只前爪似稚子一样抱住了她的小腿,一连串儿地叫着,“汪汪!汪!汪汪!” 不知是在邀功,还是在求一个安抚。 在这狗吠声中,身后的马车也已起步。 阿磐没有转身。 已经告过别,就算与过去做了了结,就该一刀两断,也就再不必转身,回眸,再去伤心神了。 俯身抱起小狗,就在巷口等着。 等着她的夫君。 眼见着谢玄骑着高头大马,按辔向前,朝她信马走了过来。 她看起来安然无恙,那人的马也走得不疾不徐。 狗头在怀里蹭着,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瞧一眼她,又瞧一眼谢玄,再瞧一眼她,再瞧一眼谢玄。 她从一只小狗身上看见了什么是“不知所措”。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