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5章 “你咬”-《为奴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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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她何时推拒过,不管阿磐,还是卫姝,魏王父要,她便给。

    从前心甘情愿,没有不给的道理。

    可而今却又不一样了。

    穿裹严实的衣袍,岂是那么容易就褪下来的。

    死死抓紧领口,咬破那人唇舌,抵住那人伤处,轻轻松松挟人捉将,迫得那人松开手来,往后退去。

    口中还残留着血腥气,只拧眉抗拒地盯着那人,一句话也不必多说,就足以令人退避三舍了。

    ——倘若他还是那个金身未破的魏王父的话。

    不说什么,是因了廊下就有人守着,说什么也都会被人听见。

    那人不肯吃亏,复又上前,力道又有这么几股。

    一股迫住了她的膝头,一股拖住了她的后颈,一股撬开了她的嘴巴。

    阿砚还在一旁咿咿呀呀地说话,小黄也还在一旁歪着脑袋瞧。

    阿磐岂肯。

    蓦地咬住那人唇瓣,好一股鲜血窜进她的喉腔。

    只听那人“嘶”得一声,本能地就松开了手。

    昏黄的烛光下清晰可见那人凤目漆黑,似化不开的浓墨。

    你瞧他抬起手来,那骨节分明的手于薄唇破损处轻轻一抹,红白分明,十分夺目。

    旁人谁敢咬魏王父啊。

    仿佛从也不曾听闻有此等奇闻轶事。

    便是先前在赵国田庄里被她咬出来的那两排深深的牙印,于那人腕间也不过才消失不久。

    只以为那人必定要恼。

    恼便恼,没什么了不得的。她有阿砚就够,还管他恼与不恼呢。

    她非但咬人,还用力将那人推开,去抱阿砚。

    阿砚就是她的铠甲金盾。

    然那人没有。

    那人非但不恼,连脸色都不曾黑一下,竟,竟还笑了起来。

    新冒出来的血把那人的薄唇染得分外鲜红,于这绝世容光之外,又平添了几分难以言说的魅惑。

    就是这染了血的薄唇,此时开口说了话,一贯低沉的嗓音里,隐隐压着那遮不住的暗波汹涌,“你与从前,不一样了。”

    阿磐睨着那人。

    是呢,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何况这世道凶险,人心浇漓,一成不变的人,可怎么活啊。

    魏王父一向不会看人脸色,也看不见他的儿子此刻正拱在母亲怀里,他就似那打不垮的敌军,才被击退,又要反扑。

    还大义凛然,乐在其中,说什么,“阿磐,你咬。”

    阿磐秀眉倒竖,一时语噎,竟不知该说什么,只低下头去哄孩子。

    阿砚早闻见奶香,圆滚滚的小脸在她怀里拱着,蹭着,嗅着,肉嘟嘟的小手抓住她的领口,叫道,“奶......奶......”

    他还不会叫“母亲”呢。

    阿磐催促一旁那人,“阿砚饿了,大人回避。”

    那人不肯,一双眸子定定地瞧着她攥紧的领口,仍在榻上僵持,不肯走开一步。

    他不走,阿磐便不松开,绝不肯松开一点儿。

    阿砚小手伸过来乱抓,急的“哇”得一声哭了出来,“奶!奶!奶!”

    门外赵媪急得愈发似热锅上的蚂蚁,“哎呀呀,我的活祖宗,小公子哭啦!小公子哭啦!哎呀呀!哎呀呀!”

    是夜那人心疼孩子,到底是起身走了。

    你当他果真有那么好,这一回走了,可不意味着偃旗息鼓,就此愿意吃败仗了。

    在行军打仗这上头,魏王父何时肯低头认输。

    这两口子过日子,可不就跟行军打仗一样吗。

    无非是你进我退,你疲我打,你退我追。

    下一回,他等阿砚吃饱了才来。

    提前把孩子和狗都送了出去,廊下守着的人也都远远地支开,支开去了二里地外。

    开门。

    见山。

    扔外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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