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乍起来一道闪电,豁然把这天地之间照得通明。 闪电去后,这天色片刻就暗了下去。 就在这乍明乍暗之间,映出来云姜那乍红乍白的脸,斜风密雨往廊下斜斜地打,在木廊上溅起一串串高高的水珠子来。 司马敦在外头挡着,那水珠子不曾溅上阿磐的袍摆,但已把云姜膝头的袍子全都打湿洇透了。 因而那整个人都兀然轻颤着,在雨里微微发抖。 今日的事,云姜可记得住? 可记得住那被乱棍打死的家宰,被送往边关的寺人? 若记不得旁人,那总该记得这一日失去的脸面,和此时膝头的阴冷吧? 也许吧。 谁知道呢? 云姜这样的人呐。 这宽阔的庭院仍旧伏着一地的人,一双双手脚全都浸在雨中,那积了水的青石板冰凉刺骨,瑟瑟缩缩,也仍旧不敢起身动上一下。 乌泱泱的一片人,廊下的,阶下的,除了风声,雨声,竟没有一点儿的人声。 司马敦提醒了一句,“夫人问云姑娘话呢!夫人问,云姑娘可记住了?” 云姜仰起头来,朝着司马敦斥了一句,“狗仗人势的东西!” 她在旁处吃了亏,就必然要再找补回来一点儿颜面不可。 管她从哪里找,找上谁算谁倒霉。 总之要借这机会旁敲侧击,好告诉阶下那黑压压一片伏着的人,这东壁谁说了算,还不一定呢! 她是指桑骂槐,但司马敦听不出来,以为骂的就是他,气得脸色一黑,忍不住攥紧大刀,苍啷一下就拔出来一截,“你!” 云姜拧着眉头瞪司马敦,“怎么,还要动刀?将来我做了夫人,先把你绑去边关!” 阿磐笑,“司马敦,收起刀来。” 司马敦听话,一双眼睛瞪着云姜,咬牙哼了一声,果然“哐当”一下插刀入鞘。 响亮地应了一声,“是,夫人!” 这“哐当”一声,又把众人骇得一凛。 宜公主偎在南平公主怀里,低低说道,“姐姐,我冷.......”是了,这七月多的长夏,刮风下雨时候也照旧是冷啊。 云姜冷脸起身,那膝头洇透的袍子已经牢牢贴上了小腿,她也不去管,只是冷笑一声,“小妹初来乍到,好大的威风啊!”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