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从前听过数次“娶”。 而今第一次听到“聘礼”这二字。 这二字叫人心头砰得一跳,脸颊绯红。 这二字似那烈日昭昭,似那红烛高照,一下就把那青色的雨雾涤荡了出去,涤得干干干净净,也全都荡得远远的。 这两年的苦难仿佛一下都过去了。 她在国破家亡四下颠沛的时候,哪里敢想有朝一日,阿磐这个人竟还会与“聘礼”二字有什么关联呢? 那人大步流星,她欢快地跟着。 他掌心宽大,将她的手覆得严严实实。 玄色鎏金的长袍与玉色里袍在他腿畔交叠,玉帛带束得他的腰身纤细,魏王父风仪严峻,圭角岸然。 大梁的风也当真偏爱谢玄啊。 大明台一座主楼拔地起,两旁屋宇数间,就在这数间屋宇里头,满满当当当的,全都是她的聘礼。 编钟古籍。 鼎簋盘壶。 金银玉器。 锦缎垫被。 堆金积玉,数不胜数。 关伯昭在后头低声禀道,“主君三月就命人快马回大梁,命末将等为夫人筹备聘礼,聘礼早就备好了,汤泉也早就掘好了,末将看得牢牢的,不许旁人进大明台。” 哦对,还有汤泉呢! 谢玄早在邶宫时就曾说过要在东壁掘一口汤泉。 他喜欢汤泉,她亦是十分喜欢呀。 那么说,云姜大抵是没有见过这两间堆满聘礼的屋子,也,大抵也是不曾用过大明台的汤泉。 是这样罢? 阿磐心头一暖,这时候关伯昭双手奉来两把锁钥,“主君早就交代了,夫人一来,就把锁钥交给夫人。” 阿磐仰头望谢玄,见那人垂眸望她,一双凤目柔光脉脉,“都是你的。” “聘礼是你的,东壁也一样是你的。” 是,聘礼是她的,东壁也是她的,连,连王父谢玄,也一样是她的。 一颗心跳着,跳得滚烫。 那人水润的凤眸在她的眼里缱绻痴缠,她便在那人眸中沉浮。 溺下去,浮起来。 再溺下去,再浮起来。 她在谢玄的眸子里看见自己,看见自己面色桃红,一双眼睛里都是欢喜的模样。 那人还说,“以后,你与我同住大明台。”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