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饿了就吃板栗,渴了就喝溪水。 板栗干巴巴的,溪水也冰得牙疼。 一卧就是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小腹却撑得胀胀的,人也越卧越没有力气。 追兵在这谷底翻找过好几回,回回都被她躲了过去。 这巍巍太行可真冷啊,才十月竟就飘起了雪来。 她想,阿磐,走吧,不能再躲了,再躲大雪封山,没有马就更不好走了。 打起精神来,背着剑走,沿着溪流,总得先出了山,出了山再去找马,总会回大梁。 可她没能出得了山。 倒在太行的谷底再也走不动了。 那便躺着,躺着也好。 她就卧在这谷底,睁眼望着黑压压的天,看着那黑压压的天飘下一大片一大片白白的雪来。 想起来时看见一路的尸骨,回时自己也成了尸骨里的一份子,也要与那累累的尸骨一同填满这山里的沟壑。 待大雪一重重地覆下,覆满一整个冬天,来年春时,就成了滋养这片大地的养分。 罢了。 全都罢了。 安然死去,总不是坏事。 睁眼的时候听见狗叫,有温热的舌头将她舔醒。 唉,是小黄啊。 这便听见惊天动地的马蹄声朝她奔来,把这谷底踩得咚咚作响,也把溪流溅起了高高的水花。 最前头的人翻身下马,仓皇奔上前来,上前就要来抱她,“阿磐!” 多熟悉的声音啊,这声音听得她心中泛酸。 来的人还是顶着那一张绝美又破碎的脸,分不清到底是谁,到底是谢玄,还是萧延年啊。 小黄听谢玄的话,不也一样听萧延年的话吗? 它原本也是萧延年的狗。 难怪萧延年说,你又能逃到哪儿去呢? 到底还是被他找到了。 萧延年多会装啊,他总是做戏做成全套。 你瞧啊,他把那乌丝几乎全都染成了华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