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他说着话便微红了眼眶,“可父亲不希望你那么乖,那么懂事。父亲希望你活得张牙舞爪,做个肆无忌惮的人。” 他伏在她腹上,她便总是轻抚他那一头的华发。 过了这数年,再与怀王四年春相比,心境早就大不相同了。 从前看谢玄,需高高地仰起头来,也要低低地垂着眉,心里敬着,畏着,信也好,爱也好,都不敢全心全意。 如今呢,如今只有道不尽的心疼。 他不是生来就那么强硬,就那么高不可攀。 他会掉眼泪,会愁白了发,也会慢慢地变老。 那人总要偎着她,没有陪伴谢砚出生的亏欠,他全都弥补到了谢挽身上。 谢挽会好好出生,也会好好长大,阿磐知道。 不然,怎么会梦见那么乖巧懂事的小女儿呢。 这数年奔波,心惊肉跳,少有什么整觉,如今有了身孕,愈发睡得少。 那人亦是,那人常年行军打仗,刀尖舔血的人,往往寝不安席,极易惊醒。 可在她身旁的时候,他竟能睡得安稳。 依旧如在太行的时候,浅睡也总要握住她的手,把她挡在卧榻里头。 浅睡中的谢玄依旧会蹙紧眉心,也依旧能听见他梦里叹息。 有一回她冬夜起身,听见一旁的人怃然唤了一声,“阿磐啊。” 阿磐转身,见那人梦中仍旧凝眉不展,一行眼泪自那人眼角缓缓滑下。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