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把锁钥也许还在东壁吧,去岁九月离开东壁时,并没有带走。 阿磐按住盒子,“嬷嬷,是阿密的。” 赵媪也就不动了,莫娘倒是问了一句,“二公子还有家当?” 是,谢密与她一样,一样的两手空空。 不,谢密就更没有什么了。 这夜仍旧有雨,昨日敷了龙骨消下去的肿,今日又开始胀了起来,在烛光下依稀可见要化脓了。 距离那夜臂上见水受风,这已是第四日了。 人总是因为执念太深,因为要的太多,才患得患失。 可若是放下了,不要什么了,也就没什么好挣扎了。 几个人等着谢韶进殿撵人,可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进殿。 那大抵便是要等到明日吧,明日也一样要搬。 赵媪和莫娘还睁着眼,可她乏极了,乏极了也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搬离大明台前的这一夜,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也困在这大明台里,殿里还是似前几日一样冷,可这夜做了一个温暖的梦。 好像回到了第一日来到大明台,梦见那人就卧在一旁,带着几分雨水的凉气,也带着熟悉的雪松香。 梦里那人问她,“一直等你,你怎么不来呢?” 白日能忍住的眼泪,梦里却忍不住,忍不住,因而沿着脸颊哗哗地往下淌,“妾也一直在等。” 梦里听见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好似有人拂去了她的眼泪,凉森森的手指拂得脸颊轻痒痒的。 有人问,“在等我吗?” 梦里那人问她,“你要去哪儿呢?” 他也许看见了那几个收拾妥当的包袱了吧。 去哪儿呢,先等一个信儿吧。 也许还在晋宫,搬到某一处偏殿,也许离这里不算远,也许在偏远僻静的北宫。 总算还在宫里,还在晋阳,还能再听见君王的事,再看见自己的孩子。 也许不在晋宫,被送去山间,边关,或者中山故地。 总算还活着,有生之年,还有牵绊,有盼头,总还是好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