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梁进刚一踏入山洞,一股热浪便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瞬间将他包裹其中,令他只感觉酷热难耐。 当他顺着蜿蜒曲折的石阶而下,只见山洞之中被精心掏出了一个又一个洞窟,每个洞窟都被修建成为了精美绝伦的佛堂,墙壁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佛像,慈悲的面容在昏黄的光线中若隐若现。 洞窟的石壁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洞龛,犹如蜂窝一般。 而每一个洞龛之中,都盛放着一卷珍贵的经书。 由于此地高温肆虐,普通纸张根本无法长久保存,所以这些经书基本上都是使用猪皮作为材质。猪皮制成的经书在这种极端高温环境之中,凭借其坚韧和不易干裂变形的特性,得以长久留存。 偶尔,梁进还能看到一两个僧人在专注地整理这些经书。 他们身着破旧的僧袍,动作迟缓却又一丝不苟。 冷幽曾说这里的僧人都是聋子,而此刻梁进发现,他们不仅聋,并且还哑。 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们都割掉了舌头,刺聋了耳朵,仿佛对于他们来说,早已经不需要说话和听话,守护和整理好这里的经文,便是他们此生唯一的使命。 随着梁进越发深入山洞,四周的温度犹如失控的火焰,越发炽热。 到了后头,温度甚至已经高到了普通人根本无法在这里生存的程度,空气仿佛都被点燃,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也只有拥有深厚内力的武者,才能凭借内力抵御这酷热,勉强生存。 而这时,梁进终于到达了山洞的尽头。 梁进这才惊觉,这里居然是一座火山的内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阔而空旷的大厅,大厅的尽头有个泉眼,泉眼内涌动的并非清澈的泉水,而是滚烫的岩浆。 那岩浆如同一头沉睡的巨兽,偶尔翻滚一下,便溅起炽热的火花。 铺成大厅的则是厚厚的火山岩,这些火山岩被下方的岩浆持续烘烤着,温度高得惊人。 梁进的鞋子刚踩在上头片刻,鞋底就已经被烫得焦黑,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这让梁进不得不立刻运起内力,整个人保持浮空的状态,以避开这炽热的岩石。 并且此地空气稀薄,弥漫着大量刺鼻的硫磺味气体,每呼吸一口,都仿佛有一把尖锐的刀划过喉咙。 只见一个上身赤裸的老和尚,正带着柳鸢在墙壁面前站着。 老和尚神色专注,手指轻轻点着洞龛之中的经文,似乎在为柳鸢讲解着其中的奥秘。 这老和尚一副苦行僧的模样,他皮肤黝黑,犹如被岁月的洪流反复冲刷过的岩石,身形干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但他那雪白的胡须眉毛,却为他增添了几分仙风道骨的气质。 他赤着脚站在滚烫的地上,双脚的脚掌布满了厚厚的老茧,似乎早已不惧岩石的滚烫。 看来这老者,便应该是无量明王宗的大笑明王。 从他的气息判断,大笑明王仅仅五品境界,看来传言不虚,其佛法造诣远高于武学造诣。 梁进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璋,玉璋在这里震动越发剧烈,仿佛在急切地呼唤着什么。 他根据玉璋震动的方向,快步来到了一面石壁面前。 只见石壁上有着一副画,画的材质是皮革,上头无非是什么粉红骷髅之类的佛教寓言,在这昏暗的环境中,透着一丝神秘的气息。 “玉璋是对这玩意有反应?” 梁进微微皱眉,心中疑惑丛生。 这时,大笑明王和柳鸢察觉到了梁进的到来,转身走了过来。 当他们看到梁进手中的玉璋时,柳鸢倒是神色如常,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反倒是大笑明王面露惊异之色,眼睛瞪得滚圆,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随后,大笑明王看向梁进的视线变得严肃起来,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看来孟施主乃天命所归,确实该当这西漠霸主。” 这话一出,梁进和柳鸢都感到意外。 梁进微微一怔,随即笑道: “难怪柳鸢说一定要留你。” “明王这拍马屁的功夫,还真是不俗。” “不错,我喜欢听。” 柳鸢黛眉微皱,下意识地想要说大笑明王从不屑于拍马屁。 可话到嘴边,她又犹豫了,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毕竟刚才大笑明王的话,听上去实实在在是在溜须拍马。 大笑明王却神色庄重地说道: “孟施主觉得贫僧是在谄媚讨好?那就大错特错了。” “贫僧之所以会有此言,乃是因为孟施主手中的上古神玉。” “但凡得上古神玉者,都有王者气运。” 梁进闻言,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显然并没有将这话当回事。 在他看来,这依然不过是老和尚的一番讨好空话。 柳鸢也不由得心中暗暗摇头,显然对大笑明王极为失望,她心中不禁疑惑,一向刚正的大笑明王,为何今日说出这般阿谀奉承之语。 大笑明王却不再多做解释,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石壁上的这幅画给摘下。 梁进这才看清楚,画后面竟然还藏着别的东西。 画后有着一个洞龛,洞龛内居然盛放着一块赤红玉璧,玉璧表面布满天然血管状纹路,乍一看,犹如一个鲜活跳动的圆形心脏一样,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看到这块玉璧的一瞬间,梁进立刻确定,自己手中的玉璋定然是对这块玉璧产生了某种感应! 因为这块玉璧带给梁进的感觉,就犹如手中的玉璋一样,仿佛它们之间存在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大笑明王说道: “此乃我无量明王宗至宝,名为大荒血髓璧。” “它的来历因为太过久远已经不得而知,千年前我无量明王宗初代法王误将血璧认作佛陀舍利供奉,实则其并非圣物而是邪物,正是它导致门人习武渐生嗜血凶残之症。” 梁进和柳鸢静静听着,脸上都露出怀疑的神色,对于这话却并不以为然。 他们只当大笑明王是在试图为无量明王宗的凶残成性找借口理由而已。 天下人谁人不知无量明王宗弟子残暴弑杀,虽是佛门,但行事比魔教还更像魔教。 如今依靠一块玉璧就想要洗白,这未免太过强词夺理。 大笑明王似乎看出了他们的心思,无奈地叹道: “贫僧知道两位施主不信,这天下也鲜有人愿意相信,不说也罢。”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