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个消息虽然被缉事厂严密封锁,但是却已经震惊了不少高层大佬,不少人已经蠢蠢欲动想要拉拢这个凶悍妖孽了。 而南面新崛起的势力太平道,其魁首大贤良师同样能惊掉人下巴。 这大贤良师本不受世人重视,只当其是一个打着符水治病幌子发展势力的妖人而已。 可谁知葬龙岭一战之中,大贤良师力败多名朝廷高手,就连赵保这种不正常的怪物在他手下都如土鸡瓦狗! 尤其今天缉事厂刚收到八百里急报,长州也出事了。 缉事厂、六扇门和长州府衙多方联手,集结大军征讨山贼却竟然全军覆没,多名高手被杀被擒。 据悉是被一个短时间内声名鹊起的叫宋江的巨寇所为,那宋江来历神秘,武功更是深不可测。 还有银翼侯石丹琴前阵子还在朝堂之上哭诉,东部沿海出现了一个神秘高手,疑似将缉事厂二档头击败的那个神秘剑客。 同时海上也风起云涌,海盗趁灾劫掠,神秘势力“化龙门”更是初露峥嵘。 这多事之秋,魑魅魍魉尽出。 什么离奇古怪的事情、匪夷所思的人物,都不足为奇了。 而偏偏就在这内外交困、人心浮动之际,缉事厂自身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将荒”! 缉事厂四大档头之中,二档头靳进良莫名其妙被一个神秘高手打成重伤,虽然保住了性命,可是却已经成为了废人一个。 三档头古金福,为救康宁公主深入虎穴,反把自己性命搭了进去,尸骨无存。 四档头严子安,长州剿匪失手被擒,至今生死不明,凶多吉少。 仅剩的大档头,亦远赴雍州处理更要命的乱局。 厂公身边,竟一时无人可用! 值此危局,破格提拔一个“不正常”但足够锋利的赵保,岂非顺理成章? 只是…… 人影心中依旧难平。 赵保太过年轻,崛起太过诡异,资历更是浅薄如纸。 将他骤然拔擢至三档头这等高位,底下那些积年的老狐狸、骄悍的鹰犬,如何能服? 恐生肘腋之患啊! 他暗自叹息,总觉得厂公这步棋,走得有些……过于险峻了。 如今皇上龙体垂危,各方势力如同闻到血腥的鲨鱼,暗流汹涌。 厂公需要的,是一柄能斩断一切阻碍、震慑所有不臣的屠刀! 一条见谁咬谁、令敌闻风丧胆的……疯狗! 疯狗?!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脑海! 男子浑身剧震,刹那间,一切迷雾豁然开朗! 乱世需用重典,危局当施酷刑! 当秩序崩塌、群狼环伺之时,主人最需要的,正是一条能撕碎一切、用鲜血和恐惧树立绝对权威的疯狗! 它要够疯,够狠,够无所顾忌! 可一旦尘埃落定,天下重归“太平”,便到了收买人心、重塑“仁德”之时。 届时,这条曾为主人扫清障碍、却也沾染了无尽血腥的疯狗,便成了最好的替罪羊! 将所有的杀戮、所有的酷烈、所有的怨怼,尽数推到它的头上。 只需将其“明正典刑”,便可平息众怒,为主人博得一个“拨乱反正”、“体恤下情”的美名! 赵保…… 他有足以咬碎骨头的力量,却无驾驭力量的沉淀与根基;有噬人般的野心,却无支撑野心的深厚背景与盘根错节的党羽。 他,简直天生就是为这“疯狗”之命而生! ……………… 皇宫深处。 一个被阳光遗忘的角落。 打扫处的小院,弥漫着一股陈腐的灰尘味和慵懒的市井气。 带班太监马升贵,正惬意地瘫在一把吱呀作响的破旧藤椅上。 他手中把玩着一把油光锃亮的紫砂小茶壶,不时美滋滋地嘬上一口,发出满足的叹息。 几个面黄肌瘦的小太监蹲在他腿边,卖力地捶打着那干瘦如柴的腿脚,谄媚的话语如同不要钱般往外倒: “师傅哎,您老这气色是越来越好啦!瞧着比前些日子精神多了!” “可不嘛!我看师傅您老人家头上的白头发都少了好多,返老还童啦!” “能伺候师傅您,真是小的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祖坟都冒青烟啦!” …… 马升贵眯缝着眼,享受着这廉价的奉承和按摩,浑身舒坦得像只晒饱了太阳的老猫。 他从鼻腔里哼出一股浊气,喉头滚动,咽下带着粗粝茶梗的茶汤。 人老了,就爱给年轻人“传道受业解惑”,显摆他那套“生存智慧”。 他啜了口茶,慢悠悠地开口,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小的们,师傅今儿个考考你们。” “咱们这些断了根、在皇宫里讨食的奴才,最重要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一出,小太监们立刻七嘴八舌,争相表现: “那当然是得攀上高枝儿,找座好靠山!” “不对不对!得会来事儿,懂人情世故!” “要我说,打铁还得自身硬!得有本事!” “有权有势才是硬道理!” “能被哪位贵人主子瞧上,那才叫一步登天呢!” …… 乱哄哄吵成一团。 马升贵听着这些五花八门的答案,浑浊的老眼里满是鄙夷,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直到小太监们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他才嘴角咧开,露出满口稀疏焦黄的豁牙,嗤笑着用一种看透世情的沧桑口吻,斩钉截铁地吐出答案: “屁!统统都是屁!” “最重要的,是——活得长!活得平!安!无!事!” 这惊世骇俗的答案震得小太监们全都哑了火,面面相觑,眼神里是茫然不解。 马升贵得意地晃着脑袋,唾沫星子横飞: “想当年,跟咱家一块儿挨那一刀的,可有的是‘人才’!” “有那八面玲珑、钻营有术的,有那背景深厚、靠山稳固的,还有那能文能武、本事通天的……嘿!” 他冷笑一声,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快意: “结果呢?全他娘死绝了!不是卷进这个娘娘的阴私里被灭了口,就是掺和了那个王爷的夺嫡被砍了头,要么就是站错了队,被当成替罪羊推出去填了坑!” “甭管当初多风光,到头来,坟头草都几丈高了!” 他拍了拍自己干瘪的胸脯,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自得: “瞅瞅你们师傅我?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也没个靠山,更不会玩刀弄棒。可咱……安安稳稳活到这把岁数!每天喝茶等死,还有人给捶腿捏脚!” “往后啊,还能继续这么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