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赵保!就是一只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恶鬼!!” “今天!就是来向你们——索!命!的!!一个一个!谁都逃不掉!!!” 那狰狞的面容,那饱含无穷恶毒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刮过,让所有人如坠冰窟,浑身汗毛倒竖! 马升贵倒吸一口凉气,强压下心头的恐惧,尖声厉叫: “跟这疯子废什么话?!” “给我拿下他!捆结实了送缉事厂去!!” “关门!别让这疯子跑了!!” 小太监们被恐惧和凶性驱使,纷纷抄起棍棒,呼啦一下将赵保团团围住。 两个机灵的立刻冲到院门,“哐当”一声将门栓死,堵住去路,也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赵保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如同在看一群徒劳挣扎的蝼蚁。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缓缓扫过每一张因紧张而扭曲的脸,声音平静得令人心悸: “李云,雍州人,家中尚有老母、病妻、幼子。你总共抽过我四十三记耳光,踹过我五十六脚。” “赵思,宁州人,父母双亡,有个大哥在乡下种田,嫂子刚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你扯下过我四把头发,生生撕掉我一块头皮,还用铁钳夹断过我右手两根手指。” “钱飞,金州人,有个妹妹嫁给了城东开杂货铺的王瘸子。你用这根枣木棍,” 赵保的目光落在钱飞手中的棍子上: “打过我四十六棍。第一次打折了我的左腿,我刚拄着拐杖能走,你就迫不及待地……又把它打折了!” …… 他如数家珍,将每个人的籍贯、家人、以及施加在他身上的每一份暴行,都清晰无误地说了出来! 那平静的语气下,是刻骨铭心的仇恨,是早已计算好的血债! 每一个被他点名的小太监,都感觉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窜上来。 仿佛被毒蛇盯上,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 最后,赵保的目光如同淬毒的钩子,牢牢锁定了面无人色的马升贵,声音低沉如地狱回响: “马升贵,京城东郊西河村人。入宫前就娶了邻村张屠户的女儿,生了一儿一女。你那儿子马栓柱,娶了本村刘寡妇,给你生了三个带把的孙子。女儿马翠花,嫁给了隔壁镇开油坊的赵老三,给你添了两个外孙。” “哦,对了,你上面还有个大哥马升富,在村里当里长。大姐马金花,嫁到了邻县。小妹马银花,前年刚守了寡……” “啧啧,我的好师傅,就属你……家人丁最兴旺。” 赵保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无尽的怨毒: “你本人,倒没亲手打过我,也没动过我一根指头!” 他猛地向前一步,牙龈因为用力过度而崩裂,鲜血顺着嘴角蜿蜒流下,如同厉鬼泣血: “但是——!!” “所有打在我身上的棍棒!所有落在我脸上的耳光!所有灌进我嘴里的污秽!所有让我生不如死的折磨!!都是你这老狗下的令!!!” “你——才是罪魁祸首!!!” 这副模样,恐怖得真如厉鬼! 马升贵惊恐地瞪大眼睛,失声道: “你……你这小畜生!竟然把我们的底细……摸得这么清楚?!” 赵保凶厉一收,慢条斯理地掏出一方雪白的绣帕,优雅地擦掉嘴角的血迹。 然后他捂在嘴上,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咯咯”的笑声: “那是当然……你们每一个人的债,我都刻在心里……一笔一笔,记得清清楚楚!” “今天,我回来收债了。” “本金,利息,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你们的贱命……根本不够还!” 赵保猛地放下手帕,露出沾血的牙齿,笑容狰狞如恶鬼: “那就用你们全家的命——来填!!!” “天经——地义!!!” 那眼神,凶残如狼,阴毒如蛇,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 被他目光扫过的小太监,无不感觉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几乎窒息! 马升贵也被这赤裸裸的灭门威胁吓得魂飞魄散,他强撑着最后一丝狠厉,嘶声吼道: “反了!反了天了!这白眼狼疯了!!” “不用送缉事厂了!就在这里!给咱家打死他!!” “乱棍打死!把他打成肉泥!!!” 保护家人的本能压倒了恐惧,小太监们眼中凶光毕露,同仇敌忾! 他们高高扬起手中的木棍,带着绝望的凶狠,朝着赵保劈头盖脸地砸了下去! 势要将他毙杀当场,永绝后患! 赵保嘴角勾起一抹轻蔑至极的弧度: “一群不知死活的狗奴才,谋害朝廷命官,可是要诛九族的。” 小太监们哪里听得进去? 他们早已认定赵保是个不知死活、假冒官身的疯子! 打死他,有功无过! 棍棒带着呼啸的风声落下! 赵保的手掌,却在这时极其轻柔地抬了起来。 五指微张,如同抚摸无形的流水,动作舒缓得近乎诡异。 一股阴柔到极致、却又带着致命粘稠感的气息,随着他手掌的挥动,在空气中无声地弥漫开来。 连飞扬的尘埃都被这股力量牵引,诡异地悬浮、旋转。 眼看棍棒就要触及他的身体。 赵保才看似随意地,将手掌向外轻轻一拂。 “噗噗噗噗……” 一连串沉闷如击败革的声音响起! 围攻的小太监们,每个人胸口都仿佛被一只无形而粘稠的巨手狠狠印上! 他们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像是被狂风吹起的稻草人,毫无抵抗之力地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院子的各个角落! 这一掌,便是《化骨绵掌》! 马升贵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指着赵保,声音都变了调: “内……内力外放?!隔空伤人?!” “你……你竟然……竟然已是五品高手?!” “这不可能!你才多大?!离开时不过是个九品的废物!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马升贵年岁最长,自然见识最多。 他看赵保这一手,就知晓这可是只有五品境界及其以上的武者才能够做到的内力外放。 可赵保成为武者到现在才一年半载! 怎么可能就五品了? 他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甚至从未听说过如此荒谬绝伦的事情! 就在这时。 那些被打飞的小太监们,竟然哼哼唧唧、惊疑不定地纷纷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们茫然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检查着自己的身体。 “咦?不……不疼?” “我没事?!” “怎么回事?刚才那股劲……” 他们面面相觑,脸上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和不解。 马升贵见状,心头那点侥幸再次升起,色厉内荏地尖叫道: “赵保!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在皇宫大内动用武功伤人?!” “快!快去喊人!缉事厂!宗武府!禁军!!” “有贼人闯宫行凶!快来人啊——!!!” 他声嘶力竭地吼着,明白单靠他们这些人,绝无可能对付一个能内力外放的高手! 只有惊动皇宫的守卫力量,才能制住这个疯子! 小太监们也如梦初醒,扯开嗓子,用尽平生力气嘶喊起来: “抓贼啊——!!!” “有刺客!杀人啦——!!!!” 几个腿快的更是连滚爬冲向紧闭的院门,手忙脚乱地去拔那沉重的门栓。 面对这混乱的呼喊和奔逃,赵保却依旧负手而立,嘴角噙着一丝残忍而快意的微笑。 仿佛在看一场注定徒劳的闹剧。 突然!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陡然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小太监刚刚跑到院门边,却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 他双手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双腿,发出绝望的哀嚎: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