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深处,距离她不过数尺之遥,赫然矗立着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一动不动,如同黑暗中蛰伏的恶鬼,无声地凝视着她! 她甚至能感觉到那轮廓投来的、冰冷而毫无感情的视线! “谁?!” 牧从霜惊骇失声,声音因恐惧而尖锐变形。 嗤—— 一点微弱的火苗,在那人形轮廓的方向骤然亮起。 紧接着,是一盏古朴油灯被点燃的声音。 昏黄、摇曳的光晕如同涟漪般迅速扩散开来,瞬间撕破了令人窒息的黑暗,也映亮了这方诡异空间的全貌。 牧从霜终于看清了。 她身处一个巨大的、明显由人工开凿的石窟之中。 地面和四壁并非寻常岩石,而是一种深沉得近乎墨色的黑灰矿石,表面粗糙,布满开采留下的凿痕和撬痕,显然年代久远。 更令人心悸的是,这些矿石自身竟在源源不断地散发着阴寒之气! 正是这些无处不在的矿石,将这石窟变成了一个天然的、巨大的寒冰牢笼! 而在她正对面,一块相对平整的石块上,端坐着一个男人。 他脸上覆盖着一张怪异的面具,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一双在昏黄灯光下幽深如古井的眼睛。 面具人……青鸾峰上那些刺客同样以面具遮面。 一股无形的压迫感,随着光明的到来,反而更加沉重地笼罩在牧从霜心头。 看清了环境,确认了敌人,牧从霜骨子里的高傲和皇后的威仪瞬间压过了恐惧。 她强迫自己挺直被捆绑得极其难受的脊背,抬起下巴,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那份属于皇后的尊严,声音冰冷而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大胆狂徒!” “尔等所犯,乃是诛灭九族、天地不容的弥天大罪!反叛谋逆,偷天换日,罪无可赦!” 她目光如电,试图穿透那张惨白的面具,语气中带着一丝刻意放缓的诱导: “本宫观你,不似那丧心病狂、十恶不赦的元凶巨恶!定是被奸人蛊惑,或是为利所驱,才误入歧途!” “此刻悬崖勒马,为时未晚!”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绳索勒紧的剧痛和刺骨的寒冷,抛出诱饵: “若你此刻迷途知返,助本宫脱困,擒拿真凶,本宫以皇后之尊、牧家之名起誓!” “非但赦免你所有罪责,保你性命无虞,更可赐你黄金千两,良田美宅!加官进爵,光耀门楣,亦非难事!”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仿佛在施舍恩典的意味: “本宫金口玉言,决不食言!” “速速为本宫松绑,莫要再一错再错,自取灭亡!” 面具人,正是梁进。 他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位即使沦为阶下囚、浑身狼狈不堪,却依旧努力维持着那份可笑又可怜的高贵姿态的皇后。 听着她那番自以为是的劝降和许诺,面具下,梁进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尽轻蔑和嘲讽的弧度。 这个地方,便是马让宅子底下制造阴骨儡的密室。 梁进将挟持皇后的那群人杀光之后,并没有选择久留,而是将皇后给带了回来。 只要牢牢控制住真皇后,那么就等于掌握了悲欢偷天换日的计划中致命的漏洞。 现在只需要等待时机,关键时刻将真皇后这张牌拿出来,势必可以发挥逆转乾坤的作用。 只是眼下梁进还不太清楚悲欢的意图,所以便只能先将皇后安置在这里。 此时,梁进还需要通过皇后了解一些事情。 他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将牧从霜完全笼罩。 他没有说话,只是迈步,朝着被捆绑在地、如同祭品般的皇后走去。 脚步声在寂静寒冷的石窟中回响,每一步都像踩在牧从霜紧绷的心弦上。 “娘娘别怕,我先帮你解开绳子。” 梁进一边说着一边在牧从霜面前蹲下,伸出手打算帮她解开绳索然后解开穴道。 牧从霜看着对方逼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皇后的尊严让她强撑着厉喝道: “住手!!” “本宫乃万金之躯!岂容你这等卑贱之人靠近触碰?!” “收起你污秽脏手,给本宫滚开!” 她色厉内荏,声音因恐惧和愤怒而微微发颤,却依旧带着颐指气使的命令口吻。 她习惯了呵斥宫女太监,习惯了所有人都匍匐在她脚下。 此刻即使沦为鱼肉,也改不了这深入骨髓的习性。 毕竟她贵为皇后,世间能触碰她的男人,只能有一个,那就是皇帝! 除此之外,便只能是阉割的太监和宫女。 梁进准备为皇后松绑的双手,在她那声“卑贱之人”出口的瞬间,陡然停住。 隔着冰冷的惨白面具,牧从霜仿佛能看到那双眼睛骤然凝聚的、如同极地寒冰般的森冷光芒。 “呵……” 一声低沉沙哑的冷笑从面具后传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玩味: “怎么?” 梁进微微歪了歪头,视线如同实质般扫过牧从霜沾满尘土、凌乱不堪的凤袍和凄美的容颜: “皇帝碰得,我碰不得?” 话音未落!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如同惊雷般在冰冷的石窟中炸响! 梁进的手臂快如闪电,带着一股毫不留情的巨力,狠狠地抽在了牧从霜那保养得宜、白皙如玉的右脸颊上! 这一巴掌,势大力沉! 牧从霜的头颅猛地被扇得偏向一侧,半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胀、充血。 一个清晰无比、边缘泛紫的巴掌印如同耻辱的烙印,瞬间浮现! 几缕散乱的发丝黏在红肿的皮肤上,狼狈不堪。 剧痛! 火辣辣的剧痛! 伴随着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眼前金星乱冒,耳朵嗡嗡作响! 然而,比疼痛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那从未有过的、铺天盖地的羞辱感! 她是皇后! 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竟然…… 竟然被一个卑贱的刺客,像打一个低贱的奴婢一样,抽了耳光?! 牧从霜彻底懵了。 大脑一片空白,仿佛灵魂都被这一巴掌抽离了身体。 她呆呆地侧着头,维持着被扇歪的姿势,肿胀脸颊上残留的刺痛和那清晰的掌印触感,都在疯狂地提醒她这难以置信的屈辱现实。 梁进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魔咒,将她从失神中唤醒: “娘娘,您的万金之躯,原来……也会疼?” 那语气中的嘲弄,比最锋利的刀子还要伤人。 紧接着! “啪——!!!” 又是一记更加狠戾的耳光,精准地抽在了她另外半边完好的左脸颊上! 同样的力道,同样的羞辱! “啊!” 牧从霜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 两边脸颊都高高肿起,火辣辣地疼,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咸腥的血迹。 对称的红肿掌印,如同两张屈辱的封条,彻底撕碎了她皇后的尊严。 剧痛、恐惧、羞耻、愤怒……无数种情绪如同海啸般冲击着她摇摇欲坠的心防。 “呜……” 巨大的委屈和从未经历过的痛苦,终于冲垮了她强装的坚强。 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视线。 她想抬手擦去这软弱的泪水,想捂住火辣辣的脸颊。 但被紧紧捆绑的身体,连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她只能像一条离水的鱼,无助地躺在冰冷的地上,身体因为哭泣和寒冷而剧烈地颤抖,眼泪混合着脸上的尘土和血丝,淌入散乱的鬓发和冰冷的矿石地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