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此刻的他,身着一袭明黄色的绸缎锦袍,这是御赐的麒麟服,象征着他一品侍卫统领的崇高身份。 锦袍胸前用金线绣着一只栩栩如生、足踏祥云的金色麒麟,麒麟乃祥瑞之兽,寓意着尊贵、吉祥与武勇;袍服底部绣着波涛汹涌的海水江崖纹,象征着江山永固,而他所肩负的,正是保卫这江山和皇上的重任。 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皮质腰带,带上镶嵌着银色的铆钉和鸽卵大小的蓝宝石,腰带正中央是一个纯金打造的威猛虎头扣,虎目镶嵌红宝石,凶悍逼人。 头上戴着一顶锦缎制成的鹰头冠,两侧的鹰头锐利灵动,既是左右侍卫营的标志,也象征着统领需如鹰隼般时刻保持警惕,洞察一切。 大风拂动他的衣袍和冠带,他俯视着脚下这座一夜之间被白色覆盖的城市,目光深邃,轻声自语: “折腾了这么久……从今往后,这座城市,应该能迎来安宁了吧。” 他在这一场惊心动魄的皇权更迭中,立下了无可争议的从龙之功。 因此收获的回报也堪称惊人。 他不仅一跃成为侍卫统领,真正意义上的天子近臣,御前心腹。 更是直接取代了洪威的位置,成为了南禁军副统领,跻身帝国军队的核心高层,手握实权。 如今在这深宫禁苑之内,他几乎拥有最高通行权限,除了极少数皇家私密禁地,皆可去得。 即便是后宫,他也有资格因公进入。 更令人咋舌的是,他获得了不少特权,可以不解佩剑、不脱官靴,随时面见皇帝! 此等殊荣和权势,足以彰显他的地位和皇帝的信赖,也对得起他昨夜所冒的奇险和付出的努力。 梁进在墙头静立了许久,直到夕阳西沉,将天边的云彩染成一片绚烂的锦缎。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连日来的紧绷和疲惫尽数吐出: “该歇歇了。” 他所向往的,终究还是一种平静自在的生活。 最近为了辅佐赵御争夺皇位,殚精竭虑,步步惊心,如今大局已定,也是时候好好享受一下来之不易的成果和安宁了。 他抬起头,望着天边那一片璀璨的晚霞,喃喃道: “明天,注定是个好天气。” 当即,梁进转身,走下城墙。 看守午门的禁军士兵见到他走来,立刻慌忙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敬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参……参见梁统领!” 他们虽然在恭敬行礼,但眼中那复杂的神色却难以完全掩饰。 就在昨夜,双方还在此地剑拔弩张,几乎要拼个你死我活。 转眼之间,对方却已成为他们的顶头上司之一! 这戏剧性的转变太过突然,让所有禁军士兵都感觉如同做梦,难以适应。 梁进对此并不在意,只是微微颔首,便从容不迫地穿过午门,离开了皇宫。 皇宫之外,早有准备。 一队精锐彪悍的士兵牵着一匹神骏的高头大马正在等候。 一名队正上前,恭敬禀报: “大人,您的官轿尚在按制赶制之中,今日只能先委屈您骑马回府了。” 以梁进如今正一品的官阶,朝廷按规定为其配备了十二名贴身护卫。 眼前这一队士兵,便是从此负责二十四小时护卫他安全的亲兵,随时听候差遣。 所有开销用度,皆由朝廷承担。 当然,以梁进的身手,这些士兵的保护实则意义不大。 但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他们训练有素的姿态、统一的号衣、精良的装备,无形中便是一种宣告,让所有见到的人都能立刻明白梁进的身份尊贵,从而自动退避,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若梁进日后财力雄厚,还可自行招募私人部曲、私人护卫、随从等。 大乾上层之中奢靡之风盛行,但凡一品大员出行,上千人陪伴随行都是正常现象。 梁进如今刚升官,还没来得及招募随从,仅仅带十二个朝廷配备的护卫,已经显得非常寒酸了。 “回府。” 梁进翻身上马,动作矫健。 他一抖缰绳,骏马缓缓迈开步子。 十二名亲兵立刻前后护卫,为其开道,队伍虽不算庞大,却自有一股威严气势。 沿途之上,效果立竿见影。 百姓们见到这队人马,纷纷匆忙避让,垂首躬身,不敢直视。 即便是官员的马车、轿子迎面遇上,也会急忙命令仆从退到路边,让梁进先行。 一路畅通无阻,梁进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然而。 府邸之外的情景,却让他微微挑眉。 只见大门前的街道上,此刻竟然熙熙攘攘地聚集了一大群人! 这世上,总是不乏消息灵通、善于钻营之人。 只见这些人,有的身着绫罗绸缎,大腹便便,是富商巨贾;有的头戴方巾,身着儒衫,是士族名流;还有的穿着各色官服,品阶不高不低,是各级官员。 他们或是手捧珍玩玉器,或是抓着厚厚礼单,或是让家仆抬着沉甸甸的箱笼,一个个脸上堆满了谦卑、热情甚至谄媚的笑容,伸长了脖子望着府门方向。 一看到梁进骑马归来,人群瞬间骚动起来,如同潮水般涌上前,却被亲兵们组成的防线牢牢挡住。 他们争先恐后地向着梁进躬身作揖,七嘴八舌地表达着来意: “梁统领!在下是城南宝昌号的东家,特备薄礼,恭贺大人高升!” “梁大人!下官乃礼部员外郎,久仰大人威名,今夜在醉仙楼设下薄宴,万望大人赏光!” “统领大人!小人偶得一口前朝宝刀,吹毛断发,唯有大人这般英雄才配得上此等神兵,特来献与大人品鉴!” “梁世兄!老夫家中有一小女,年方二八,貌美贤淑,听闻世兄尚未婚配,不知可否……” …… 梁进端坐马上,面色平静,淡淡地看着眼前这幅众生百态的谄媚图。 只觉得世事有趣,人心奇妙。 待他听得差不多了,才轻轻一抬手。 亲兵们会意,立刻强硬地将人群分开,清出一条直通府门的道路。 梁进策马缓缓通过,对周围的喧嚣充耳不闻,径直进入了府邸大门。 亲兵们则迅速把守住大门,面无表情地拦住了所有想要跟进来的访客。 梁进刚踏入客厅。 却见赵家五口人正局促不安地站在厅中。 他们一个个面色忐忑,眼神纠结,看到梁进进来,更是显得手足无措,嘴唇嚅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何事?” 梁进开口问道,声音平和。 这一声询问,仿佛惊醒了众人。 赵行之身体一颤,急忙率领着赵王氏、赵忆秋、赵悦晴以及赵以衣,齐刷刷地跪在了梁进的面前,额头几乎要碰到冰凉的地板。 “小民一家,拜见梁大人!” “恭贺大人高升!” “这些日子……我……我等有眼无珠,给大人添了无数麻烦,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请大人海涵,恕罪!” 赵家人姿态卑微到了极点,神色恭敬之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浓浓畏惧! 是的,畏惧! 曾经,梁进只是一名普通的禁军士兵,赵行之夫妇可以对他热情招待,视为可能的佳婿;大姐赵忆秋和二姐赵悦晴甚至可以对梁进评头论足,略带轻视嫌弃。 之后,梁进升任旗总,成了个小官。赵家人对梁进变得格外客气,欢喜之余,甚至开始担心梁进会嫌弃赵家门第低微。 如今,梁进已是一品大员!这与他们平民之家之间,已然拉开了一道巨大得无法逾越的鸿沟,真正是云泥之别! 在这巨大的权势差距面前,他们早已不敢再奢望什么沾光提携,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 恐惧梁进会记恨他们过去的怠慢和言语冒犯。 以梁进如今的权势,要捏死他们一家人,真的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在这等大人物面前,他们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大气不敢喘。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