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在他们心里,粮食比啥都金贵,那是从苦日子里熬出来的执念,就算现在顿顿能吃上饱饭,看见桌上掉的米粒都要捡起来擦干净,何况这一地眼看就要灌浆的苞米,就这么被冰雹砸得稀烂。 他蹲下身,轻轻拍了拍母亲的后背:“妈,别难过了。咱先看看有多少能救,能救多少是多少,实在救不了也没办法。咱家现在不缺这点粮食,厂里的收入足够咱们吃喝,就算到了冬天,也绝对饿不着,你放宽心。” 王玉芬哽咽着点了点头,手却还在摩挲着一根被砸断的苞米秆,指腹蹭过上面的泥点,眼泪还是忍不住往下掉。 就在这时,周围几户有地的村民也陆续赶了过来。 他们站在地头,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一个个都皱紧了眉头,脸上堆着化不开的苦色。 “哎呦,这叫什么事啊!”张大爷拄着锄头,看着自家倒伏的豆子地,直叹气,“老天爷这是睁着眼欺负人啊,这是不让人活了!” “谁说不是呢!”旁边的李婶也红着眼圈,“都入夏了,怎么还下这么大的冰雹?活了大半辈子,头回见这阵仗,太邪门了!” “别抱怨了,天灾这东西,防不住。”王大叔蹲下身,捡起一棵被砸烂的谷子,“好在咱是渔村,大多靠出海捕鱼过日子,损失还能扛住。周边那些靠种地过活的村子,这下可真惨了,估摸着今年冬天得挨饿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语气里满是无奈,最后都摇着头苦笑起来。 抱怨归抱怨,日子还得过,大家纷纷扛着锄头、拿着镰刀下了地,小心翼翼地把还能扶起的秧苗往起拾掇,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舍不得就这么放弃。 林宇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乡亲,对土地有着最深沉的敬畏,哪怕遭了灾,也只会默默弯腰去抢救,而不是怨天尤人。 他转头对王玉芬说:“妈,咱也搭把手,能多救一棵是一棵。” 王玉芬抹了把眼泪,点了点头,跟着林宇走进了泥地里。 等村长罗全带着几个村干部扛着锄头赶来时,刚走到地头就被眼前的景象钉在了原地。 他蹲下身,手指抚过被冰雹砸得支离破碎的苞米叶,又扒开泥土看了看倒伏的豆秧,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半晌没说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负责统计灾情的会计拿着本子跑过来,声音带着哭腔:“村长,统计得差不多了......咱村这几十亩地,至少一半的农作物都没救了,尤其是苞米和谷子,几乎绝收。” 几个村干部凑过来看本子,脸上的愁云更重了。 “这可咋整?”一个戴草帽的老汉咂着嘴,“这么多粮食没了,过冬肯定受影响。那些除了种地没别的营生的家庭,今年冬天怕是难熬了。” 罗全重重叹了口气,烟袋锅在鞋底上磕得邦邦响:“愁也没用,得想办法补救啊。” 第(2/3)页